搞什麼名堂?!
曹天心說全都莫名其妙,難道你這大姑娘也忽然來了演戲的興致不成?瞧你自己都傷成什麼模樣了,還有心思管別人死活!你剛才被沙匪那樣子摧殘,有人理睬你了沒?
這年頭,好人難做,禍害橫行。
觸景生情,忽地一下回想起當日遭遇,想起自己不顧性命獨自對抗二十五條老流氓惡棍,非但得不到旁人的感謝,相反還良心給人當成了驢肝肺,差點被一群不分青紅皂白圍觀群眾交待了小命。
再瞧眼前這一幫為了一己之私,對自己這仗義助拳者反目相向,更加深有感觸。
尤其瞧見依依那苦大仇深模樣,更加憋悶委屈。
有心解釋,可是誰信啊!而且曹天這時也來氣了,暗說反正已經裏外不是人了,這些話也懶得再說出口。
曹天仰天幹笑幾聲,不再去追依依,遠遠地向這位救命恩人喊道:“依依姑娘活命之恩曹某謹記在心,他日曹某定當備上厚禮登門感謝,既然姑娘不欲曹某惡行相汙,你我就此別過!”
言罷又是幾聲長笑,帶著幾分悵然蕭瑟,大步向人群之中而去。
四下裏那些牧民不知發生何等變故,加之早已被他的勇武震懾,那裏還有人敢再去攔阻他,所到之處,人群乖乖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依依望著他的背影,神情淒楚,作勢想要追上,隻是看了看四周人群,卻又落寞地停了下來。
她貝齒緊咬下唇,秀目已是通紅:“曹郎,你是小依選中的郎君啊!依依的郎君,絕對應該是個有情有義、義薄雲天的大英雄啊!你怎能如此寡恩?不,小依是絕不會選錯人的,你一定是有什麼苦衷對嗎?可你為何不肯告知依依呢?今晚過後,依依便十六歲啦!可以做你的新娘子啦!你是依依的情郎,往後你便是依依的一切呀!你放心走吧!剩下的事,依依會替你做好!”
這時候一直盤旋在上空的靈犀鳥小依,衝著漸行漸遠的曹天不住‘啾啾’悲鳴,似乎也在替它的主人聲討某個薄情寡恩家夥。其聲音之悲戚,令人不忍耳聞。
“小兄弟,小兄弟你不能就這樣拍屁股走人呀!這裏的子民需要你呀!你這般行徑,唉……你這般行徑,實在有悖我等武林中人之俠義……喂……喂……”
虯髯大漢在後麵連番大喊,曹天懶得睬他。
隻是聽到對方情急之中終於暴露出來的真實嗓音,曹天離開老遠都給格應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喵了個咪的!明明是個雌雛兒,偏偏喜歡假扮個虯髯大漢出來蒙事兒!靠,當老子眼睛瞎呀……
***
曹天懷裏仍舊抱著那柄蒙古彎刀。原本他是沒有錢買單,打算要忍痛割愛還給那位牟勒泰大叔,奈何緊接著便發生這連串邪事,一直沒機會還回。
主要是他方才和那十幾個沙匪拔刀相向,手裏這把彎刀的確立了大功。若非如此,想要空手和十來個持械驕悍蟊賊相鬥,隻怕不會這般易於,弄不好便掛了彩。
他本就有點舍不下這把好刀,後來群情洶湧亂糟糟一片,被這些白眼狼惹惱,索性便就此據為己有,心裏多少痛快了些。
隻不過想要徒步行走於大草原上,身上又沒有任何給養,又不知具體方位所在,何其難也。走了不大一會兒,曹天便意識到了自己有點過於衝動。不過這時要讓他折返回去,年少氣盛的曹天又怎能咽得下這口鳥氣。
曹天看了看天色,依靠僅有的那點兒野外生存知識,辨明了方位,繼續埋頭趕路。
渴了剜出些草根來嚼,餓了抓幾隻螞蚱蚯蚓生吞,天色將暗之際,他已經徒步走到了荒漠邊緣。
再繼續前行,便要翻越前方這座海拔百餘米的不知名山脈了。
山勢雖然不高,但有道是望山跑死馬,誰知道這片山巒究竟蔓延幾許。萬一陷身在群山之中,隻怕不是一兩日能走得出來。
盡管從前被特警大哥特訓時,曹天也吃過不少的苦,更是有過野外荒島僅憑一包壓縮餅幹就可獨自生存三天三夜的驕人成績,隻不過那好歹都還是在特定的環境之下,加之心中有底,知道自家大哥一定在某個地方關注著自己,沒有性命之憂。
然則這次卻實在不同了,不知是心理使然還是其他因素,才徒步行走了大半天,卻已經感覺體力有些不支了。
眼看繼續往前便是荒山野嶺的,心知再不可逞能悶頭走下去了。他到也不怕會在山裏迷路,他是擔心萬一在山裏遇上什麼厲害的毒蟲野獸什麼的,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隻怕討不了好。
曹天頹喪之極,知道此刻最需要的是休整一番,最好莫過於找到一處農家,打聽一下地理環境,順便弄點吃的喝的然後再美美地睡上一覺。奈何四下盡是荒野,哪裏有能給他提供給養的所在。無奈便隻好先找了個小土包的背風處一屁股坐下,有點幹脆困死此處拉倒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