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一,晚。
天機堡在湖邊,依山麵水,隻要看到它門口那兩尊古老的石獅子,就可想見到這家族曆史的輝煌與悠久。
天機堡壘的奴仆並不多,但每個人都是彬彬有禮,訓練有素,絕不會令任何人覺得自己受了冷落。
自從堡主孫玉龍夫婦因力意外過世後,天機堡今來其實是已經人丁凋零,隻有天機老人一個人在支持著門麵。
不過他膝下隻有一個十六歲的孫女孫小紅。
孫小紅人如其名,她身材嬌小,而且喜歡紅色。
什麼東西她都喜歡紅色。
她總是一身紅衣襲地,並挽著高高的、紅色的發髻。
她的人也跟這紅色一樣,熱情似火,愛憎分明。
現在她整個人就像一團熱情的火焰,正站在大堂內,陪著他爺爺迎接著賓客。
這時已到了晚宴的時候,該來的人大多已來了。
賓客中有許多陌生人,其中有一個是衣著樸素、毫無表情的青年,這青年便是荊無命。
他什麼都沒帶,這天是天機老人的壽辰,他甚至沒有帶賀禮。他除了一身衣衫外,就隻帶了一把劍。
劍懸在左腰,可見這人慣使左手劍。
以天機老人的閱曆,卻從未聽說過這樣一個人。
這人若不是故弄玄虛,劍法必然自成一格,詭異無匹。
所以天機特地瞧了瞧禮單上寫著的名字──“王誌鵬”,很平凡的名字。
天機老人忽然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孫小紅道:“沒有。”
天機老人道:“我看他不像是個簡單的人,來者便是客,你有空的時候招呼一聲。”
天機老人喜歡交朋友,他這裏的門戶就是為陌生人開著,隻要來他就歡迎。
孫小紅應了一聲,門口一奴婢喚了一聲:“有請趙二爺。”
孫小紅聽到這個名字時,麵上的笑容更盛,一雙名眸也更亮。
趙二爺也就是趙無極,是先天無極門的掌門。
這位二爺顯然是風()流人物,一身錦袍,配上各種價值不翡的裝飾,華麗之極,腰間的三尺青鋒,更是鑲滿了金珠翡翠,一看就知道是價值連城之物。
他的身後跟著四名年輕少女,姿色俱不俗,顯然是他的妻妾或者丫環。
一旁還有個中年漢子陪同,荊無命一眼就認出這漢子就是那日在街上用馬車撞死那乞丐的車夫。
趙二爺大刺刺的走進大堂,眉宇間盡是傲氣,一副目中無人之狀,放佛再告訴別人:我不但有錢,還有人。
他的確有資格傲慢,趙無極自接任先天無極門掌門以來,門派的勢力增長了一倍,而且他也沒敗過一次。
一手七七四十九式在他手中耍的是剛柔並濟,出門入化。
他甚至還是很多少年學劍人士的偶像。
趙二爺緩步來到天機老人麵前,微微一抱拳,到:“見過孫前輩。”
他話說得還算客氣,不過滿目盡是傲慢與不屑之色,一副長江後浪推前浪之意。
天機老人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道:“趙掌門來了便好,免我跑一趟,請坐。”
他說這話語氣平淡,絲毫不動聲色,根本聽不出這話裏的意思。
趙二爺隻是微微一愣,不過這話他沒有往心裏去。
他大刺刺的坐下來,三杯未了,紅影一閃,蘇小紅已經坐在他麵前。
孫小紅一向喜歡笑,不過這此她雙頰飛霞,一副吃態,似乎含著另一種深意。
從趙二爺出門帶著這麼多美女來看,就知道他絕不是一個君子,他自然不免心頭一蕩。
趙二爺打了個哈哈道:“一年不見,孫姑娘怎的更漂亮了?”語氣中略帶著幾分輕薄之意。
孫小紅一對媚眼斜著瞟他,道:“趙二爺也顯得更年輕了。”
趙二爺被瞟得心癢癢,他提孫小紅斟了酒,道:“姑娘不妨陪我喝幾杯。”
孫小紅嫣然道:“我一向聽說趙二爺海量,號稱千杯不醉,隻這麼小的杯子,未免不盡興,而且不符合二爺的豪傑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