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河點了點頭,便走過去攙扶著那個女孩,三個人轉身往樓梯上走去,古天河才發現剛才身後的樓梯上已經站了幾個人在看當時的情況,但都沒有上去幫忙,大家都是對現在情況難以置信的表情,還有人驚恐的盯著那個女孩的腿,眼中露出一絲懷疑的神色。
大家都回到了二樓,大概能有十幾個人,都站在銀行的客戶區域,也有人坐在椅子上,古天河感覺自己好像是外麵闖入的不速之客一樣,大家都以謹慎的、驚恐的、或者說是不信任的表情看著他們三個。這目光讓古天河十分不適應。在櫃台和窗戶交界的地方還有一塊空地,古天河示意了一下樂濤,兩個人便攙扶著女孩到了這個地方,女孩坐在了地上,突然又開始哭了起來。古天河安慰了女孩幾句,樂濤掏出來一個手帕,遞給女孩,女孩擺了擺手,從自己的手袋中找出了一包紙巾,開始擦眼淚。古天河隔著玻璃向外麵的街上望去,下麵現在能有十幾個喪屍,呆呆的站在街上麵,原地慢慢的晃著身子,腦袋也不停的輕微搖晃著,而剛才差點追上自己的那個喪屍也還站在卷簾門口,但也和那些人一樣,輕輕的晃著身體和腦袋。樂濤也走了過來向外觀看,古天河便和他說:“外麵的這些喪屍似乎頭腦不怎麼聰明,隻有基本的條件反射。”樂濤看了古天河一眼,讚同的點了點頭,說:“好像是,他們連抬頭看一眼樓上都不會。”“不錯,但是他們的力氣很大,不過動作不怎麼協調,行動速度很慢。”“不過我們現在也被他們圍住了,我剛才問過這個銀行的經理,他說隻有剛才那一個正門能出去,我們暫時可能出不去了。”古天河眼睛望著窗外想了一想說:“老在這也不是辦法,一會看看有什麼機會。”
這時候,古天河感到屋內有人在望著自己,便回過頭去,原來屋子另一邊有三個職員膜樣的人,一個歲數比較大,長得卻很精幹的男人,兩個女人,一個比較年輕,一個大概有四十多歲,三個人站在一邊一邊小聲的說著話,一邊又不時地偷偷去看古天河還有和古天河一起來的女孩。看得時候,三個人的表情十分不自然。古天河疑惑的看了看那三個人,不知道他們什麼意思?又聯想到剛才進屋的時候所有人也都很注意那個女孩的腳,突然明白過來他們是擔心女孩已經受了喪屍感染,不久也會變成喪屍。果然那三個人中的那個男人走了過來,伸出手來對古天河說:“您是古天河先生麼?我看過您主演的電影,很好看。”
古天河也伸出手來和那個人握了握手,那個人的手很有力量。古天河說:“哦,我是,多謝欣賞。您是?”
那個人擠出職業的微笑,對古天河表示好感,旁邊的樂濤插話說:“這位就是這個銀行的經理,姓。。。李,對吧?”
那個人點了點頭,說:“李海東。”古天河朝他禮貌的點了點頭。那個人快速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女孩,又對古天河說:“穀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古天河點了點頭,那個人便引導著古天河和樂濤兩個人進了櫃台裏,又進了另一個房間,中間有一張長的桌子,圍著桌子擺著七八個椅子,顯然這是一個小會議室,李海東向古天河和樂濤微笑著示意他們兩個坐下,然後他自己也坐到了對麵,古天河坐下後,問他說:“你要和我們說什麼事?”
那個人停頓了一下,顯然是在想如何措辭,最後把雙手放到了桌子上,身子往前一傾,說:“我不知道這麼說會不會不太禮貌,不過我想為了現在在銀行中躲避的這些人,我還是要冒昧的問上一聲,希望古先生不要生氣。”
古天河實際上已經大概知道他要詢問什麼事情,便說:“你是要了解一下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已經被感染了麼?”
李海東顯然沒有想到古天河會這麼直接,臉上露出一點驚訝的神情,又點了點頭,說:“古先生能這麼直接,當然更好,那您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呢?”
古天河說:“她的腳應該是扭傷,扭到的時候我親眼看到的,我想應該不會被喪屍感染吧?而且現在正常人是如何變成喪屍的我們還不太清楚呢,我們這樣胡亂猜測會給其他人帶來混亂。”
李海東點頭說:“我完全理解古先生的意思,但現在大家都在銀行內,我作為這個銀行的經理,當然有義務保證大家的安全。請古先生不要計較。”
古天河點了點頭,然後說:“請問你們這裏麵現在有多少吃的,還有引用水,夠不夠現在這麼多人在這維持?”
李海東說:“隻有幾包快餐麵,水還有兩桶飲用水,倒是夠我們喝上一陣的。”
古天河想了一想說:“那有什麼東西能和外界聯係的呢?”
李海東說:“電話都已經沒有信號了,有線電話也沒有信號,我們還有一部和總行直接聯係的內線電話,可惜也是忙音。現在電力供應也中斷了,我們也在考慮如何解決通信問題。”
“可我剛才進來的時候,那個卷簾門還能動彈,不時還有電麼?”
“那個是我們的備用電源,你們進來後,我剛才已經命令我們的職員把備用電源關閉了,他隻能維持一個小時的電力正常供應,現在還是節省點好。”
“現在沒有足夠的食物,我們在這維持不了多長時間,聯係不上外麵,也不知道有沒有救援隊來,什麼時候能來。你們銀行有多少人在這?”
“隻有五個人,我,兩名前台職員,一名行政,還有一個雜工。”
古天河往後靠到椅子上,說:“現在一切情況都不明了,唯一明了的是我們已經被喪屍包圍了,聯係不上外麵,食物也短缺,也不知道外麵還有沒有救援。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把所有在銀行內的人都召集起來,大家開一個會,看看下一步怎麼辦?”
李海東剛準備說話,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還有小孩的哭聲,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便都站起身來,向外麵快步走去。
到了大廳,三個人才看出來,原來眾人已經將古天河帶來的那個女孩子圍住了,古天河能聽到那個女孩子的哭聲,嬰兒的哭聲,還有一個男人的大聲嗬斥。古天河忙上前去,把圍觀的人推到兩旁,那個女孩一看到古天河,哭那個男人一看到古天河,稍微收斂了一些,露出極為憤怒的表情,聲音卻壓低著說:“古先生是麼?這個女孩是你帶來的吧?她已經受傷了,我的老婆也受傷了,之後你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麼?她。。。”那個男人說到這裏聲音哽咽了,眼淚也流了出來,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深色的皮膚顯出了暗紅色,這是一個可能長期從事野外工作的,飽經風霜的五十多歲的男人。這個男人控製了一下情緒,抽泣了一下,接著說道:“我老婆隻是被那個喪屍咬了一口,隻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她自己。。。她自己也變成了一個喪屍,也認不出我來,還要咬我。”說到這裏,他已經淚流滿麵,掏出一個手帕來,擦了擦眼淚,然後說:“我不是針對這個女孩子,隻是我知道,隻要一個人被喪屍攻擊過,或遲或早,她都要變成喪屍,然後他就會攻擊我們,要我們也變成和他一樣的東西。因為我老婆就是這樣的,他變成喪屍以後,連我都不認得了。”在現場的很多人聽到這裏,也都流出了眼淚。那個女孩子還在哭,後邊也還是傳出嬰兒的哭聲。古天河忍不住向人群後看了一眼,原來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抱著一個應該隻有幾個月大的孩子在哭著。突然眼前的男人又說話了:“古先生,現在你看看外麵,外麵到處都是喪屍,他們都是怎麼來的?都是一個接一個被咬傷,被抓傷之後,就變成了新的喪屍,這個東西就這麼可怕,隻要我們屋內有一個人變異了,被喪屍傳染了,其他的人,恐怕都跑不了。”
說到這裏,這個人突然低頭指著女孩子說:“這個女孩子也受傷了,很快,他就會變成一隻喪屍,”又指著古天河說,“古先生,我知道她是你的同伴,但為了我們現在所有人的安危,他必須離開這裏,希望你也能支持我的決定。”說到這裏,他又回頭對圍著的人們說,“在場的各位,你說我說的對麼?”
“對。”“對。”現場不知道哪個人有幾聲讚同的聲音。但大多數人保持了可怕的沉默,大家都看著古天河,等待著他的回應。那個女孩子則死死抱住古天河的腿,滿臉淚痕,痛哭著說:“天哥,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要出去,我不要變成喪屍。”
古天河看看那個女孩,又看看沉默但激動的眾人,轉頭對那個男人說:“這個女孩我原來不認識。是剛剛半路上遇到的。”
眾人聽後一陣小聲地喧嘩,突然那個男人說:“穀先生,既然不是你認識的人,那你就好下決心了,如果你不願意做這個惡人,你到一邊看著好了,我來把她弄出去。”
古天河連忙伸手把他製止住,說:“我要說的不是這個,雖然我和她是剛認識的,我們已經有很多人變成喪屍了,但我也不能讓你們再還沒搞懂情況的情況下,這麼擅自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這個女孩受傷的過程我看到了,這個女孩的同伴被一個喪屍給咬了一口,整個下巴都咬掉了,我也看到了,然後那個女孩變成了喪屍,我也看到了。但她已經受傷超過二十多分鍾了,你看她有事情麼?”
那個男人冷哼了一聲,說:“古先生,我的老婆隻不過是被喪屍抓傷的,一個傷口而已,但他也變成喪屍了,你說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鍾,我老婆從受傷到變成喪屍一共用了半個小時,也許再過幾分鍾,這個女孩子也會變異也說不定。你又怎麼能保證他不會有問題?”
眾人又是一陣喧嘩,也有聲音讚同那個人。古天河想了一想,說:“你說你老婆是被咬傷的,然後就被傳染了,我想喪屍要想傳染病毒,是不是應該一定要把對方抓破,有出血的傷口才行?”
那個男人點了點頭,說:“應該是這樣吧?”
古天河聽到這裏,低下身去,把那個女孩的鞋子脫掉,又把襪子脫掉,露出了那個女孩的腳和小腿。那個女孩扭傷的部位受到了衝擊更疼了,女孩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同時驚恐的看著古天河,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其他人也都看著古天河,等著他下一步的行動。那個男人指著拖下來的襪子還有那個女孩的小腿,說:“穀先生,你看到了麼?她的腿和襪子上麵有血跡。”眾人也都出聲讚同,有人說:“還真的破了。”“這下怎麼辦?”古天河仔細看了看,轉頭對樂濤說:“你去把這個弄濕了拿回來。”一邊說著,一邊把手帕掏出來遞給樂濤。樂濤拿了手帕,推開眾人,到飲水機旁邊一手按冷水開關,一手把手帕用冷水浸濕了,然後小跑回到古天河身邊,把濕手帕遞給古天河。古天河接過手帕,用它仔細的擦洗那個女孩的小腿和腳上的血跡,擦幹淨了,對那個男人說:“你看,都是別人的血漬,他並沒有受傷。”眾人仔細看那個女孩的小腿和腳,果然皮膚都是完好的,隻是有些淤腫的紅印。古天河接著說道:“她確實是扭傷了,不會受到喪屍感染的。”
那個男人也蹲下身子,粗暴的把女孩的腳扭來扭去看了一會,女孩被他扭的很痛苦,麵部表情抽搐著,但卻不敢出聲,也不敢再哭,顯然是被嚇壞了。那個人重新站了起來,說:“就算表皮沒有破損,也不表示他就沒有被感染。”
古天河有些不滿,看著那個男人努力克製地說:“那你說怎麼才算?”那個人不出聲,隻是不滿的看著那個女孩。古天河聲音激動起來:“必須把它扔出去,扔給那些喪屍才算麼?他隻要還沒有變成喪屍,你就沒有權利為了自己,來決定他的生死。”
那個人皺著眉頭,還是不說話,眾人中已經有人說:“對,不能那麼做。”古天河說:“我知道你還不放心,這樣,我在這盯著她的病情,她一旦有了異常,我古天河,我會親手把這個女孩從二樓扔下去,你看行不行?”古天河越說聲音越激動,那個男人還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卻還是不說話。
這時候銀行經理李海東出了來用手攔住古天河和那個男人,說:“現在外麵還那樣情況,我們在一起就是有緣,要一起渡過這個危機,我看一人讓一步,大家不要再炒了好吧?”
古天河點了點頭,李海東便轉向那個人,說:“你說呢?”那個人狠狠瞪了女孩一眼,轉身撥開眾人,走到另一邊去了。
古天河歎了口氣,蹲下身子對女孩說:“不要怕,你不會有事的。我會保護你的安全。”
女孩眼淚又出來了,努力克製著,故意露出微笑的表情,說:“謝謝你,天哥。”古天河拍拍女孩的肩膀,說:“堅強一點,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然後重新站了起來。問那個李東海說:“下一步怎麼辦?”
李海東想了一想,說:“剛才在屋裏的時候,你不是最後說應該召集大家開一個會麼?我也覺得應該這樣,現在大家都在一條船上,應該先有一個溝通。”
古天河點了點頭,然後說:“你是這裏的經理,你來召集吧,然後我們大家討論一下下一步怎麼辦?每個人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先取得意見上的統一。”
“好,”李海東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說,“我們現在就召集。”之後他走到大廳的中央,使勁拍了兩下手,這樣一來全大廳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李海東滿意地說:“各位大家好,我是這家銀行的負責人,叫做李海東,現在外麵的情況我想大家也都清楚了,我們現在處境相同,都被困在了這裏,由於還不清楚政府是否會派人來救援,還有就是什麼時候來救援,我想我們現在應該召集一個會議,每一個人都可以在這個會上談談自己的想法,看看大家誰有什麼好主意來應對當前的局麵。這樣,大家都可以想想接下來的打算,然後五分鍾後我們在裏麵的小會議室裏開會。大家都同意麼?”
眾人都看著他,有人說好,但更多人隻是默默地聽著,李海東有一點尷尬,最後說:“那一會請各位集思廣益,我就說這麼多。謝謝大家。”說完後,李海東走到剛才和自己說過話的那兩個女同事身邊簡單交待了幾句,然後兩個女同事點了點頭便進會議室去了,李海東轉頭又來到古天河身邊。這時古天河正在和那個女孩子說話:“我們碰麵這麼久時間了,你的名字我還不知道。”
那個女孩撲哧笑了,說:“還真是,對不起還沒告訴你我的姓名。我叫劉佳盈,你我就知道了,你叫古天河。嗬嗬嗬。”古天河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便朝他友善的笑了笑。又一指自己的助手說:“這是我的助手,叫羅樂濤,你叫他樂濤就行了。”女孩子點了點頭,這時候李海東已經走過來了,古天河便站起身,正要和他說話,突然又有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跑了過來,蹦蹦跳跳地,一直跑到古天河身前才站住了,興奮得笑著說:“您真是古天河叔叔麼?我們班的女生都最愛你了。”古天河忙蹲下來說:“是麼?那謝謝你還有你的朋友的支持了。”“嗯,你能給我簽一個名字麼?那樣我回到班裏的時候,同學們就會最羨慕我了。”古天河笑著說:“當然可以,讓你在班裏變成最牛的人。”“好耶!”女孩喊道,女孩又回頭喊道:“媽媽,媽媽,古叔叔說可以給我簽名,你趕快把我的日記本拿過來。趕快把我的日記本拿過來。”古天河順著聲音望過去,一個三十多歲的已經有點發胖的女人正在向這邊走過來,臉上帶著微笑看著自己的女兒,又朝古天河點了點頭表示感謝。古天河也朝他點了點頭。那個媽媽從手袋裏拿出一個有hellokitty圖案的粉色的日記本地給自己的女兒,女兒拿住日記本,送到古天河麵前,臉上帶著天真的微笑,突然女孩一捂嘴說:“壞了,我沒有筆,”又回頭說,“媽媽,你有筆麼?”古天河連忙說:“你不要著急,你看,叔叔帶了。”就把上衣口袋中插著的簽字筆拿了出來,一邊轉著一邊對小女孩說:“你看?叔叔帶了。”小女孩吃了一驚,立即拍手笑了起來說:“嘔耶,太好了。古叔叔快給我簽字吧。”古天河拿過筆記本說:“能告訴古叔叔你叫什麼名字麼?”“我叫楊玥。”聲音還是那麼的天真和可愛。古天河熟練的在他的筆記本上寫上了:“獻給可愛的楊玥!祝你快樂!古天河2014.9.28”楊玥用她銀玲一樣的聲音說:“謝謝古叔叔。”古天河摸了摸她的腦袋,站了起來,對他的媽媽說:“你的女兒真可愛。”
她的媽媽一下子眼睛就濕潤了,小聲對古天河說:“從外麵出事一直到現在,我和他一直在這個銀行裏,她還太小了,我沒讓他看到外麵不好的事情,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呢。現在家裏電話已經打不通了,不知道他的弟弟,他爸爸,還有他爺爺都是不是平安。”說到這裏,眼淚止不住就流出來了。
楊玥沒有聽到他的對話,隻是蹲下來問劉佳盈說:“阿姨,你的腳疼麼?”劉佳盈故意裝出輕鬆的表情笑著說:“不疼,阿姨很快就會好的。”劉佳盈點了點頭,又說:“阿姨,如果你想快點好的話,就往上麵抹點跌打藥酒。”劉佳盈笑著說:“好的,阿姨一會回家就會抹。”又想到家裏也不知道怎麼樣,心裏一陣焦躁,眼淚也湧出來了,還有自己的朋友,已經變成喪屍的那個朋友,這個小姑娘這麼天真,自己要是也像他一樣什麼都不知道該有多好。小姑娘緊緊抱住胸前的簽字日記本,說:“阿姨,你怎麼哭了。”“阿姨沒有呀?阿姨是看到你這麼可愛,感動得哭的。”楊玥似懂非懂的說了一聲:“哦。”劉佳盈又指著她胸前的筆記本說:“能給阿姨看看麼?這個是什麼?”楊玥猶豫的想了一想,有點舍不得似的往前慢慢的遞給劉佳盈,一邊說:“這是我收集的明星的簽字本,上麵有好多明星呢,借給你可以,但是你要小心一些。”劉佳盈一下子笑了,說:“好,阿姨一定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