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冷煙花
3月12日，植樹節。羞月藏雲。
快樂的三天小長假，花城大學的學生們集體出遊踏青。一盞孤燈點亮西邊的一棟紅磚樓房裏，在夜裏仿佛妖豔火辣的妙齡女郎，對夜裏活動的生物充滿無限的**。
咚咚咚的敲門聲在寂靜的樓道裏顯得格外響亮。
“誰啊？”老道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門外的人答道：“送外賣的。”
沉默了片刻，老道說道：“我沒訂外賣，你送錯人了。”
送外賣的說道：“同學，這是你隔壁的王思源同學訂的。他剛有急事出去了，讓我送到你這裏，他已經在網上付過款了，麻煩你幫忙代收一下。就耽誤你一會兒，幫個忙，謝謝啊。”
送外賣的話音剛落，老道的手機就響起來了，是王思源打來請他幫忙代收外賣。老道猶豫了片刻，便答應了新鄰居王思源。他從防盜門的貓眼看向門外，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速食店工作裝的年輕人。年輕人眼神清澈、鼻挺唇厚、耳大厚實，從麵相上看應當不是壞人。
門鎖打開的瞬間，一股巨力從門上傳來，將老道推倒在地。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衝了進來，將試圖掙紮的老道壓在地上，雙手反銬。
“警察先生，為什麼要抓我？我隻是一個修理工，從來沒有犯法！”老道試圖解釋其中的誤會。
“沒有犯法？嗬。”一雙擦得可以當鏡子用的皮鞋出現在老道的眼前，皮鞋的主人一聲冷笑。
“報告張探長，我在**下發現了數袋純度極高的毒品，初步估計有500克左右。”一名警察在老道看不見的地方大聲對皮鞋的主人說道。
“人贓並獲，窩藏毒品、非法持有毒品還不是犯法？哼。”張探長左手揮動兩下鼻子前的空氣，轉身向門外走去。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先把嫌犯帶走，到局裏好好審問他的同夥下落。留下一組人仔細搜索現場，不要有任何遺漏。”
※※※
3月15日，清明節。慵懶暖日。
整個花城沉浸在午後暖日的柔情之中。花城警察局二樓的審訊室裏卻是一片漆黑，不辨日夜。
“嗒”隨著一盞聚光燈打開，一張虛弱疲憊的的臉顯露了出來，強光帶來的不適感讓他試圖躲開，但冰冷的手銬將他拷在椅子上無法閃躲，隻能將頭偏向一邊。
“老道，咱們又見麵了。”一道聲音從燈後傳來。
“軍師？”被銬住的人正是前幾日被抓的老道，他整張臉充滿了疑惑。老道沉默了良久才說道：“你不應該來這裏的。”
“是的，我不該來，但我現在卻在這裏了。”軍師在黑暗中緩緩說道：“我以為你一開口就會責問我為何害你呢。原來我們都是一樣的，一樣的不正常。”
“恭喜你的將計就計成功了。怎麼？不高興？困惑？”軍師從黑暗中探出他的臉，微笑著說道。
“唉。沒錯，我確實是很疑惑你來這裏的目的，你應該沒有白癡到特意來我麵前炫耀的地步。至於將計就計，我就不明白了。”老道歎了一口氣說道。
“別歎氣了，老道，這毫無意義。無論環境如何改變人，但是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我非常了解你，因為你就是另一個我啊。你從來不會打無準備的仗，在這幾天裏，你會把各種可能發生的事情在腦中預演一遍，包括我現在出現在你麵前。你看，我說中了吧，我的特派員先生。”軍師緩緩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邊說一邊走到老道的身後。
“特派員？”老道滿臉疑惑的說道。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力量叫做金錢，它幾乎可以讓人得到想要的一切。我用它查過西南地區所有酒店、機場、車站、高速公路收費站和路口監控的前三個月的監控錄像，但是我毫無所獲。你和餓虎仿佛就是土生土長、從未離開過花城的本地人。幸好，我運氣不錯，2個月前一個細心的女同事從江城打黑的新聞報道中發現了一個很像我的人，雖然是一閃即逝的畫麵，但這已經足夠了，不是嗎？接下來有了金錢開道，你的身份就不再是什麼秘密了。特派員先生，你想喝水嗎？”軍師端著一杯水在老道的麵前晃了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