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國家的學者都對德國人的心理學錯誤印象深刻。一個意大利學者帕累托在1915年3月1日接受《科學評論》采訪時指出:
由於奧地利的殘暴和德奧想將意大利置於其附屬地位,意大利與同盟國的關係已經疏遠。
在另一方麵,德法之間不可能形成同盟或持久和平,因為德國不僅占據了阿爾薩斯和洛林,並對其居民進行了殘酷迫害,通過不斷動作想要搶奪法國的殖民地。德國人過於激進,未有足夠耐心去采取滲透與瓦解手段。如果再等待一段時間,英法兩國國內的反戰派或許會占據上風。
……英國和古代羅馬一樣,能夠獲得所占領國家人民的友誼,或將其完全囊括於勢力範圍之內。這便是羅馬能夠成功抵抗漢尼拔入侵意大利的原因,也是英國在當前保持凝聚力的原因。但是德國卻不具備這種統治藝術,看看今天德國統治下的阿爾薩斯-洛林、波蘭……
4.俄國的心理學錯誤和缺乏遠見
俄國人與德國或法國所表現出來的缺乏遠見是完全不同的。那並非缺乏遠見的,是源自俄國統治者神秘主義傾向的一係列心理學錯誤。在俄國加利西亞等地區這些錯誤非常不受歡迎:當這些地方被俄國征服時,由於宗教原因這些新臣民受到迫害,忘記了宗教信仰其實是一國最神聖的財富,武力手段永遠都無法剝奪。對於俄國在加利西亞瘋狂打壓宗教信仰自由,我們沒有具體資料證實,隻能從一些國外報紙中取得,當時那大部分是客觀的,因為他們都偏向於俄國。以下這段摘自1915年2月16日的《日內瓦日報》:
“根據1914年9月30日發布的法令,所有關於加利西亞的烏克蘭語書籍,甚至包括禱告手冊都將被警察收繳並銷毀。假如有不遵守者,將被判處3個月監禁或罰款3000盧布。並且禁止使用一切烏克蘭語的通信,包括私人信件在內。郵局、鐵路等在奧地利管轄的兩萬名加利西亞員工統統失業,一下子陷入貧困潦倒的境地。盡管俄國人不懂當地方言,這些空缺也全部由他們來填補。”
烏克蘭議會代表主席在1915年4月28日的《日內瓦日報》上發表文章稱:“加利西亞被俄國入侵這件事一舉破壞了我們多年的努力,烏克蘭語不僅禁止在官方使用,同時在學校和教堂內也不能使用。所有在加利西亞的烏克蘭報紙都受到鎮壓,圖書館被毀壞,俄國也運走了國家博物館的收藏。解散了所有烏克蘭社團,還有數百名重要人士被流放至西伯利亞。
在兩百年前所有的東加利西亞的烏克蘭人加入“烏克蘭的國教東儀天主教(在戰前幾乎沒有人信仰東正教),如今卻受盡各種鎮壓。被流放至俄國內陸的庫爾斯克的教區總主教,還有許多教士被驅逐出境,在驚恐和饑餓中的教徒們被迫皈依東正教。開始將天主教堂改造成東正教堂的俄國人聲稱‘它們在兩三百年前就是東正教的,現在理應回歸東正教。’”
俄國的一家報紙報道,一位委員已經被教廷樞機議會認命,來監督俄國人在東加利西亞的宗教生活。沙皇的一份宣言也稱:
“加利西亞的天主教和波蘭人在經曆一個世紀的統治後,終於回到了俄國神聖母親的懷抱。”
因此,在俄國撤出受著殘酷鎮壓的加利西亞人的國家時,加利西亞人是如此的欣喜若狂。
《一個法國人在德國的日記》在1915年的《巴黎評論》上發表,其中講道:
“引起波蘭人懷疑的唯一原因是俄國的迫害,這導致他們進一步地向德國和奧地利靠近。”
另一位該時刊的通訊員也在同年3月23日的文章中明確地提到俄國嚴酷手段對波蘭人情感的影響:
“就我所看到的波蘭人非常消沉……他們中有人跟我說:‘看看人民的所有自由是如何被俄國在東加利西亞的總督剝奪的。每一個人都開始懷念奧地利的統治,包括那些原本非常想要成為俄國人的羅塞尼亞人。無可厚非,這讓人喪氣。此外,德裔俄國人在新政府中占了一半成員,沙俄內閣還掌控在一群前普魯士密黨手裏。他們在1905年曾違背過沙皇的諾言,如今還會再次這麼做的。’
“……甚至在華沙也有許多人感到心灰意冷,因為禁令剛剛發到學校,迫害還將繼續。任何有關沙俄王儲的事報紙甚至都不被允許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