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一個披著頭發穿著一件卡其色外套的女生,她彈著嘴裏的口香糖,就像安煦那樣彈得嗒嗒響。
“進來。”陳蓉向她點點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因為我的旁邊沒人坐,又是在門口,所以那女生很隨意的坐在了我旁邊。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壓抑和不安。
發書本的時候,教室裏漸漸有了嗡嗡聲,陳蓉也沒管,自顧自的忙著發書,使得有些人便更加肆無忌憚了。其實本來大多數人就是一個學校的,相處起來也比較容易,有人吵鬧也不奇怪。
“哎,把你衣服借我穿穿,我冷得很。”旁邊的女生跟我說話。
這冬天都還沒過去她就隻穿一件外套在外麵,不冷才怪。況且我借給她了我不冷?一時間我找不到合適的話回絕,便沒有說話。
沒想到她還不耐煩了:“喂,衣服借我穿!”
“憑什麼借給你?”看到她這態度我的火就上來了,你不高興,我這還一肚子火呢。
“憑我們是同學啊!”她對我眨眨眼睛,又換了另一種語氣,“同學之間互幫互助是應該的呀!”
我冷笑一聲,不再搭理她。
她卻不依不饒,一直在一邊嘮嗑,說我不回答別人是很沒禮貌的,一個大男人還這麼小氣雲雲,簡直比菜老大還能嘮叨。
“你煩不煩?”我怒目而視,“第一次見麵就強迫別人脫衣服給你穿,你這就是有禮貌?而且我不是什麼大男人,我隻是一個十四歲的初中生而已,沒你想的那麼宰相肚裏能撐船!”
“嗬嗬。”她冷笑兩聲,臉上的笑容我看不懂,“在北九還沒有誰敢這麼跟我說話。”
說的好像她是校長一樣?
“這是東航,不是北九,要狂,滾回你的北九!”因為氣憤,我的聲音不自覺加大,不過仍然淹沒在嘈雜聲中,隻是周圍的幾個人向我這邊投來了奇怪的目光。
她冷哼一聲,不善的對我說:“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你最好睜大眼睛看著,在東航,我一樣能狂。”
我心裏閃過一絲張皇,我這算是和她結仇了嗎?……聽她的語氣看她的模樣,怎麼都不像在說大話,而且,安煦說過,東航和北九完全就是兩個概念,我得罪了北九的人,還是一個似乎混的不錯的人,後果可能是我無法想象的吧。
嗬嗬,可能,我就是上帝最不喜歡的一個孩子吧,所以他把所有的不痛快都撒在我身上,安排了一個又一個的禍梁子讓我撞上,這是為什麼?
我望向門外,藍天綠樹,鳥兒飛,蟲兒鳴,生活看似多姿精彩,其中卻充滿了無奈和痛苦。可是,再窮無非討飯,不死總會出頭,所以我堅持著,堅持著屬於我的輝煌。
忍一時風平浪靜,為了大局,好,我忍,再委屈再痛苦我都忍。
發完書本,陳蓉開始安排班幹,一看到這個場景,我就想起安煦跟我說過,他們班一開始的班長和副班長是兩個家庭條件富裕的女生,開學第一天的時候安煦還奇怪為什麼是她們倆當班長,後來才知道她們家裏有錢。不過她們兩個人從沒在班上炫耀自己家多有錢,反而是菜老大說的,有一次菜老大在講保護動物的時候,她對向瑜(班長)說:“向瑜你可以讓你的父母少買一些貂皮大衣來穿……”後來又在班上公開表揚柳馨(副班長):“你們都應該向柳馨學習,別人從來都沒有讓媽媽開著寶馬送自己上學,每天都是自己打車上學,放學走路回家……”值得一提的是柳馨也住在北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