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之讓來到辦公室,看到他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封信,這封信的郵寄地址隻有兩個字:上海,也無署名,信的內容讓他大吃一驚。潘之讓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用火柴把這封信點燃,燒到隻剩最後兩行字的時候,他把火滅了,然後他給中央大學傳達室打電話,讓對方通知中大教育學院三年級的林思夏:她父親讓她從速回家。
與此同時,上海的盧森堡公園,林思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她發現自己躺在公園的條石上,是公園的工作人員救了她,那個記事本當然已經不見了。林思雨迅速離開了公園。
南京潘之讓家。林思夏回來了,因為走得匆忙她還穿著校服。一進門,林思夏就急不可耐地問潘之讓:是不是有任務交給她?潘之讓點點頭,林思夏一下子就興奮起來,潘之讓把林思夏帶到書房,把燒得隻剩下半邊紙片的信給思夏看,隻見上麵寫著:林思雨有可能加入共產黨,和你唱對台戲。
這封信也讓思夏吃了一驚。潘之讓告訴思夏:這封信是共黨的一個內奸寫給他的,目前思雨正在上海幫共黨查這個內奸,他本來不想管,可是他又改變主意了,他現在要派思夏去上海一趟,拿著這半邊紙片,交給思雨,讓他們找出這個內奸,筆跡有可能成為重要的證據;但這麼做不是幫共黨,他知道那個內奸聽命於中統,一旦找出他,他們就可以和他談條件,讓他以後同時向軍統提供情報,不然死路一條。思夏不解,因為共產黨找到這個內奸後肯定第一時間製裁他。潘之讓授意:不能讓共黨解決他,那樣的話他們就是純粹幫共黨對付國民黨了,在找出這個內奸後,他讓思夏先想辦法控製他,他會第一時間趕到上海和他談判;至於那幾個共黨,則由思夏自己想辦法對付,抓捕或者幹掉都可以,他會打電話給軍統上海站,讓他們派幾個人跟著她。這樣做思雨就無法加入共產黨了,但思夏開始隻能以妹妹的身份出現,絕不能暴露自己的軍統身份,不然她就接近不了那幾個共黨。
原來還在中央大學就讀的思夏已經在潘之讓的熏陶下加入了軍統。
上海,蕭英的租屋裏,張明濤和蕭英獲知林思雨在公園出事,記事本被搶走後心情沉重,看來張明濤的懷疑和推測是正確的:顧偉光應該不是那個內奸,他的死是真正的內奸在嫁禍和滅口,現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李盛天,因為林思雨去公園假山一事,除了他和蕭英,就隻有李盛天知道,但也不排除他們被別的人跟蹤的可能。現在最大的疑點是: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那起鋤奸案是敵人的嫁禍和滅口,可是李盛天作為這個鋤奸團的最高領導人,不但以組織身份出現,還聲稱他是奉組織之命執行這次鋤奸,到底他是真的奉了組織之命還是他自己在從中作梗,目前還無法定論,但可以確定的是:不是李盛天有問題,就是他上麵的組織有人有問題,到底是李盛天在設局,還是更上層的黨內負責人在全盤操控,一時還無法定論。
張明濤在公用電話亭給李盛天打電話,商店的老板娘在電話裏告訴他:李先生今晨發病住進了醫院。張明濤問住進了哪家醫院,對方回答說不知道就掛斷了電話。
有人敲響了林思雨住處的門,林思雨打開了門,林思夏突然出現在姐姐麵前,林思雨看到從天而降的妹妹嚇了一跳。思夏聲稱她在養父家裏發現了這封已經被燒成半片的信,所以就私自拿著這半邊紙片來到了上海,因為她覺得姐姐可能會有危險。林思雨看著那半片紙片兒,她認不出這是誰的字跡。林思雨安頓好妹妹,聲稱有事要出去,但思夏死活要跟林思雨一起去,林思雨隻好帶上了她。
蕭英租屋裏,張明濤把這個半邊紙片和他收到的那封信做了對比,筆跡完全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張明濤決定馬上找到李盛天,目標就是附近的醫院。林思雨在盧森堡公園被襲,記事本被搶,還有這封信的筆跡,以及顧偉光內奸案的疑點,這一切都證明,李盛天——他們這個鋤奸小組的最高領導人,應該就是組織上傾十年之力查找的內奸,之所以用了十年的時間才查出李盛天,就是因為他是鋤奸小組的最高領導人。但是他們三個人都已經不便行動,蕭英自告奮勇,說她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可以幫忙。
上海清晨的街頭,一排黃包車正在等活,蕭英來到一個叫羅玉剛的黃包車夫麵前,雇了他的黃包車。
黃包車來到一個僻靜處,蕭英下車後告訴羅玉剛:她有事要請他幫忙。羅玉剛聲稱隻要英姐開口,凡是他能做到的,絕無二話。
蕭英和羅玉剛密語,然後拿出一些錢給了羅玉剛,羅玉剛收了錢,表示傍晚時分一定給她準信兒。
傍晚時分,蕭英來到羅玉剛等活的地方,羅玉剛已經等在這裏,蕭英又雇了他的黃包車,羅玉剛拉著蕭英來到那個僻靜處,然後附在蕭英耳邊把查到的結果告訴了她。蕭英點點頭,告訴羅玉剛:她還有一件事要請他幫忙,這件事今天晚上就要去做。
蕭英回到租屋,把羅玉剛查到的情況告訴了大家。張明濤決定立即行動,他不想通過組織,因為一時也聯係不上,他要直接去醫院拷問李盛天,必要的話直接製裁他。這時,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在場的林思夏突然拔槍對準毫無準備的眾人,一直埋伏在外麵的幾個軍統特務得到暗號也衝了進來,給張明濤,蕭英上了手銬,林思雨大吃一驚,她質問思夏這是幹什麼,但思夏並不作解釋,隻留下兩個特務看守,在她回來之前,這房間裏所有的人,包括她的姐姐林思雨,行為都要受到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