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如風緊接著道:“閣下在驅魔陣中以手印雕琢寒霧,幻化白蛟為黑蛟,如此神通正派之中從未聽聞,倒是與魔教中傳說中的附魔術鬼影手有異曲同工之妙。依在下拙見,如此神通就是當今魔教四大教派教主都不具備,閣下的出身不得不讓我們警惕。”
淩霄聞言大笑:“四大魔教?這種末尾之流又豈能容本座屈尊低就!本座今日把話敞開了說,本座無門無派,既不屬於魔教,也不屬於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本座及麾下,都來自一個經久不曾世出的古老家族。諸位,撥雲散霧後也該談談正事了吧。”正派與魔教之間的恩恩怨怨淩霄自是知曉,這般解釋也是讓飛鷹門圖個安心,少了害怕一失足投靠魔教背上罵名的顧慮。
“古老家族,還請......”
“砧板之上的魚肉又有何討價還價的資本,少主之言,豈是你飛鷹門能夠質疑的?”
齊如風正欲打破沙鍋問到底,卻不料被冷出言打斷,齊如風瞥了一眼對麵那個一直靜默不語的青眸男子,後半句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關河聽罷,道:“閣下拜山飛鷹,誓滅我飛鷹門才肯罷休嗎?”關河拳頭緊握,一雙眸子也因激動而變得微紅。
“不不不,關門主會錯了意。”淩霄輕笑道:“不是勢滅,而是誓取,本座要的是你整座師門,而不是一座怒天峰,和漫山遍野的座座孤墳。”舉止談吐輕笑,話語中卻是殺機四伏,對於一個血海骨山中爬出的少年來說,臣服或是毀滅,永遠都是一個正命題。
關河重重喘了口粗氣,狠狠道:“閣下未免高估了自身實力,我飛鷹門上下六百餘號弟子,任你三人武功再高,滅我師門也是癡心妄想。縱有一人逃出生天,將此消息散布於江湖正派,定讓你等粉身碎骨。”
淩霄卻是搖了搖頭,右手微起淩空虛抓,那掛在石壁上的那口鷹王寶劍竟淩空飛行了一丈距離,落入淩霄右掌之中,淩霄左手摩挲著劍鞘,感受著劍鞘上細細刀痕劍傷,鷹王生前每一場血雨腥風都淋漓在此。嘩啦一聲寶劍出鞘,殺氣四溢,古樸無華的劍刃之上,惡魔的嘴角,昭示著罪惡的邪笑。
“關門主是在賭嗎?賭自己是最後一任門主?賭飛鷹門下六百生靈頃刻之間魂飛魄散?作為一個職業賭徒,本座好賭,也欣賞關門主的勇氣和魄力,佩服!恐怕鷹王在世,也要被關門主的英勇就義感動的涕淚橫流。隻可惜這等匹夫之勇,不是本座所需要的。冷,讓關門主見識一下我們的手段。”淩霄眼神冷厲,顯然失去了耐心。
“閣下且慢,此事有的商量。”黃澤出言阻斷,轉頭麵向關河:“依照飛鷹門門規,大長老有權決定宗門生死大事,關河,此事全權交由老夫處理,你和二長老三長老就別趟這潭渾水了。”黃澤此時剝奪了關河門主大權,雖是讓關河極為難堪,卻也替他背了黑鍋。
“大長老,你......”關河正欲開口,卻被黃澤揮手打斷。
黃澤麵色鄭重嚴肅,道:“關河,如風如雨,師叔是看著你們長大的,師叔雖然老了,卻不糊塗,這宗門的擔子讓師叔來抗,這後世的罵名也由師叔一人來背。宗門不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