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著秦府,墨色的天空中不見一絲星光,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黑布所掩蓋,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書房內,燭火搖曳不定,豆大的火苗在死寂的空氣中艱難地跳動著,光影在牆壁上晃來晃去,宛如一群張牙舞爪的鬼魅,為這緊張的氛圍增添了幾分陰森恐怖的氣息。
秦文海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鬥篷之下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麵容,臉上的驚恐如潮水般蔓延開來,以至於他的嘴唇都在不自覺地顫抖著。
“柳清漓……怎麼……怎麼是你!”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仿佛見到了來自地獄的幽靈。這個女人,明明已經被他親手埋在了那偏僻的荒郊野外,為什麼還能站在這裏!
癱倒在一旁的那個下人,在看到檀寧的瞬間,眼睛猛地瞪大,仿佛要從眼眶中掙脫出來,瞳孔急劇收縮,裏麵倒映著檀寧那冰冷的身影,好似看見了這世間最可怖的事物。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他手腳並用地拚命往外爬,雙腿卻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綿軟無力,每一次掙紮都隻是在原地徒勞地蠕動。
“柳清漓……啊啊……鬼啊——”
那淒厲的叫聲劃破了書房內緊張的寂靜,讓本就慌亂的氣氛更加令人窒息。
檀寧靜靜地站在那裏,她的目光冰冷而銳利,猶如兩把寒芒閃爍的利刃,穿過昏暗的光線,直直地刺向那個驚恐萬分的下人。聽到那刺耳的叫聲,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和厭惡。
“嘖……”她輕啐一聲,心中想著這些人平日裏仗著秦文海的權勢為非作歹,如今卻如此膽小懦弱,真是令人鄙夷。
緊接著,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無比,手臂猛地一甩,手中刀的劍鞘被她毫不猶豫地拋開,那鋒利的刀刃在黯淡的燭光下閃爍著冰冷刺骨的光芒,好似一道奪命的閃電。
“鬼啊……”
下人的叫聲愈發尖銳,然而這聲音卻戛然而止。檀寧右手猛地發力,那把刀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疾射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致命的弧線,精準地沒入了下人的咽喉。鮮血瞬間從他的脖頸處噴湧而出,那人瞪大的雙眼則永遠地定格在了恐懼與絕望之中。
“管家難道沒教過你嗎,見到我,要喊夫人。
檀寧的聲音冷若冰霜,在這死寂的書房內回蕩著,讓人毛骨悚然。
秦文海被檀寧這突如其來的狠辣手段嚇得肝膽俱裂,他的雙腿一軟,慌亂地伸手扶住身旁的書櫃,才勉強讓自己不至於癱倒在地。
“柳清漓你個瘋子!”他的怒吼聲中充滿了心虛與恐懼,盡管他試圖用憤怒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慌亂,但那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
“嗬……”檀寧不屑地冷哼一聲,在秦文海那充滿驚恐的注視下,緩緩走到那已經斷氣的下人麵前。
她彎下腰,握住刀柄,輕輕一用力,那把刀便從下人的咽喉中被拔出,刀刃上的鮮血順著刀身緩緩滴落,在地上彙聚成一灘暗紅色的血泊。
“不是柳夫人。”她輕聲呢喃著,那聲音仿佛是在對自己訴說,又像是在向這滿是罪惡的世界宣告著什麼。
接著,她猛地抬起手中的刀,那刀尖直直地指向秦文海,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她朱唇輕啟,緩緩說出了一個讓秦文海如遭雷擊的名字。
“是檀寧,檀夫人。”
這幾個字宛如一道晴天霹靂,在秦文海的耳邊炸開。秦文海順著書櫃癱坐在地上,雙眼空洞無神,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那悲慘的結局。
“怎麼可能……”他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