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共振！\"農瑤突然將海螺按在賀凜心口，那冰冷的海螺與賀凜溫熱的胸膛形成鮮明對比，\"用龍吟聲覆蓋第三頻段！\"她腕間的海草瘋狂生長，纏繞住路過的一群劍魚。
這些銀藍色生靈立刻排成錐形陣列，朝著漩渦交界處發起衝鋒，劍魚群遊動時帶起的水流在海水中形成一道道波紋。
劍魚群掀起的震蕩波與龍吟產生奇妙共鳴，三個漩渦突然扭曲著撞在一起，“轟”的一聲巨響，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震動。
就在賀凜要揮出第二道雷霆時，本該潰散的漩渦中心突然睜開猩紅豎瞳，那恐怖的眼神讓農瑤打了個寒顫。
被吞噬的劍魚殘骸從黑洞噴湧而出，每片鱗甲都帶著腐蝕性黑霧，黑霧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退後！\"農瑤扯下幾根發光海草塞進賀凜戰甲縫隙，自己卻迎著黑霧衝上去，那刺鼻的氣味讓她幾乎窒息。
掌心尚未愈合的傷口再次滲血，淡金色的血珠在漩渦引力中拉出奇異弧線，最終落在某個不斷重組的漩渦核心。
當血珠觸碰到黑暗的刹那，農瑤突然聽到貝殼開合的聲響，那聲音清脆而空靈，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這聲音穿透了漩渦的噪音屏障，在她識海中映出某種古老圖騰——九重螺鈿包裹的珍珠，正沉睡在更深的海溝裏。
\"賀凜！\"她突然轉身甩出鮫綃殘帶，纏住即將被卷入黑洞的龍尾，她的心中滿是焦急和擔憂，\"這些漩渦是活的！
它們在模仿......\"
話未說完，最大的漩渦突然伸出半透明觸手，觸手如同鬼魅般向著農瑤襲來。
農瑤腕間海草契約應聲而斷，翡翠色瞳孔開始滲出鮮血，那種刺痛讓她眼前一陣模糊。
就在觸手即將刺穿她咽喉時，賀凜的龍角突然爆發前所未有的強光，那光芒如同太陽般耀眼，竟將兩人周身的海水蒸發成真空帶，周圍的海水瞬間沸騰起來，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抓緊！\"賀凜的鱗片開始滲血，顯然在透支本命精元，農瑤看著他那疲憊而堅毅的臉龐，心中滿是感動和擔憂。
農瑤卻死死盯著漩渦深處若隱若現的貝殼紋路，突然伸手探向自己心口——那裏有顆從小跟著她的珍珠，此刻正發出灼人的熱度，那滾燙的感覺仿佛要將她的手灼傷。
當珍珠脫離身體的瞬間，所有漩渦同時停滯。
農瑤看到珍珠表麵浮現出與漩渦核心相同的圖騰，而更深處的黑暗裏，傳來令她血脈震顫的古老呼喚，那聲音如同洪鍾般在她心中回蕩。
珍珠懸停在漩渦中央的刹那，農瑤耳畔炸開萬千海螺齊鳴的聲響，那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將她的靈魂都震出體外。
那些嵌在漩渦內壁的貝殼紋路突然立體翻卷，將方圓百裏的海水攪成乳白色的膠質，膠質在海水中翻滾湧動。
賀凜的龍角雷光劈在膠質層上，竟激發出琴弦震顫般的嗡鳴，那聲音悠揚而神秘。
「王女，契約者」
蒼老的聲浪從膠質層底部湧來，農瑤腕間斷裂的海草契約突然自行續接，那絲絲縷縷的連接讓她心中一喜。
她猛然攥住發燙的珍珠，任由那些貝殼紋路爬上手臂，那微涼的觸感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是共生契約在召喚！
賀凜，收雷霆！\"
龍族青年扣住她腰身急退，赤金雷光卻在撤回時被膠質黏住。
兩人眼睜睜看著雷光被分解成細碎光粒，彙入下方逐漸成型的巨型硨磲，光粒閃爍著五彩的光芒。
當直徑超過百丈的貝殼完全張開，農瑤看到自己的倒影映在珍珠層表麵——額間不知何時多了枚螺旋金紋。
\"九劫硨磲......這是上古時期與海神有著緊密關聯的神秘存在，早該隨上古海神隕落了！\"賀凜鱗片倒豎，龍尾將農瑤卷到身後，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震驚和警惕。
硨磲內壁的珍珠層突然剝落，化作漫天光雨籠罩兩人，光雨如同夢幻般灑落。
農瑤掌心的珍珠自動飛向硨磲深處，沿途灑落的金粉竟將黑洞漩渦染成琥珀色，那絢爛的色彩讓人目眩神迷。
她突然聽懂那些貝殼開合聲裏的詞句，就像三個月前初遇劍魚群時的心血來潮。
「以血為契，喚吾真名」
農瑤咬破尚未愈合的指尖，淡金血珠墜入硨磲的瞬間，整片海域響起琉璃碎裂的脆響，那聲音清脆而決絕。
那些吞噬聲音的黑洞漩渦突然扭曲變形，竟化作數百條半透明的硨磲觸須，溫柔托起兩人的身體，觸須的觸感柔軟而溫和。
\"它把漩渦轉化成了共生體。\"農瑤翡翠豎瞳映出硨磲內部流轉的金色脈絡，\"賀凜，你龍鱗上沾的硨磲黏液在發光！\"
龍族青年低頭查看的刹那，硨磲突然噴出七彩氣泡，氣泡在海水中閃爍著絢麗的色彩。
這些氣泡裹著兩人如炮彈般射向海底，沿途竟將堅硬的海底岩層融化成凝膠狀通道，通道內的海水散發著淡淡的微光。
農瑤在失重狀態下抓住賀凜龍角，聽到數百種海洋生物的歡呼如潮水般湧進識海，那聲音充滿了喜悅和激動。
「歸墟之門」「王女歸位」「契約圓滿」
當氣泡終於破裂，兩人跌坐在鋪滿星砂的海底平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