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木心禺微笑著說道:“等到了你家,一定要讓我好好洗個澡,這海水太多的鹽堿,渾身的不自在。”
芮薑“嗯”了一聲,變沒了下文,繼續沉浸在她編織的美夢裏。
臨近傍晚,船終於駛入了一片淺水區,木心禺四周打量,在方圓數十公裏的區域,大大小小分布著數十個島礁,島礁與島礁之間,沒有連接的橋梁,也不見往來的船隻。依稀可見的星星點點,可能是用來照亮的火把。
木心禺望著群島,心中感歎,在高度文明的時代,居然還有這麼一處不為世人所知的原始地帶,他們竟然還過著刀工火種的生活,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處在回家興奮中的芮薑,看了一眼充滿疑惑的木心禺,她笑著給他指點:“心禺哥哥,你看左邊那片小島就是芮,我們隻要繞過前麵的那片礁石,就到家了。”
木心禺看了一會兒芮,又轉眼望著礁石右邊的一個小島,芮和這小島之間,大約直線距離一千米,芮和礁石區與小島形成一個巨大的三角形,芮和小島與礁石區差不多等距。
沒等木心禺開口,就聽芮薑指著木心禺留意的小島說道:“礁石右邊屬於姬部落,姬要比芮大些,姬可以耕種的土地也比芮要多,他們的實力是僅次於姒部族。”
天色越來越暗淡,各個島嶼上的燈火也變得星星點點,船在芮薑的指揮下,漸漸靠近了可以停泊的芮碼頭。
與其說是碼頭,倒不如說是一塊可以供人上下船的大石盤更為貼切些。木心禺知道,整個群島都使用的是木船或者木筏,因而能夠理解芮為何不修建停泊大型艦船的深水港。
下了船的芮薑,也徹底感到了自己的解放,她長噓一口氣,望著腳下的土地,劫後餘生的她,忍不住,眼淚流了出來。
木心禺牽過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芮薑淚眼朦朧地望著他突然笑了,“心禺哥哥,前麵不遠處就是我家了,我們快走吧,去看看阿爸睡了沒有。”
芮薑拉著木心禺,一路小跑,一路歡笑,木心禺此刻也被芮薑的純真感染,也情不自禁地和著芮薑的節拍,蹦蹦跳跳地哼唱童年時常清唱的那首《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芮的夜晚,異常的寧靜,當夜幕降臨到芮的時候,芮部落早早就進入了睡眠,可此刻急促的腳步聲和興奮的唧唧喳喳聲,讓習慣於平靜的小島人感到異常的訝異,有些還沒來得及入睡的人,打開門出來看個究竟,那不是酋長家的薑嗎?她不是被人綁走了嗎,怎麼這麼晚和一個衣著怪異的男子在一起?
奇怪歸奇怪,畢竟薑的歸來,對於芮來說是一件大事。當初薑被人劫持綁走,她的母親也被異族人殺死,酋長為此大病一場,整個人一夜之間似乎老了十歲,須發皆白。
後來酋長請來祭司占卜,祭司敬獻犧牲,跪拜四方神靈,一會兒便入忘我之境,酋長求問吉凶,祭司許久不語,酋長進身跪拜再三,隻見祭司打一個激靈,望著遠處海麵說道:“異族入侵芮,皆因薑女不祥,致使母亡,今載芮會有更大災禍降臨。”
祭壇四周跪拜的部族一聽,個個大驚失色。今年天象不好,島上無雨,致使農作物欠收,海上又因赤潮屢犯,海產更是異常稀少,加之各島部落催要歲貢,幾乎要把芮逼入絕境。此時一聽祭司說大災禍要降臨芮,本來就提心吊膽過活的芮部族,更是人心惶惶不安。
如今突然見薑安然歸來,又帶一異族人來到芮,想起祭司所言薑是不祥之人,他們怎能不奇怪,又怎能不擔憂。
於是三三兩兩地傳話,沒多久,整個部落都知道了薑回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