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出來的芮薑,看著木心禺怪異的舉止,也是一頭霧水,不會是他聽我自己的介紹,給刺激得著了魔吧?本來她遇到現在木心禺,還以為自己是著了魔呢。
“你怎麼了?在找什麼?”芮薑關切地問木心禺,“你沒事吧?”
半天才見木心禺呆呆地看著她答了一句沒事,“那你能給我說說,那些死掉的綁匪是怎麼回事嗎?”
木心禺突然來了興趣了,自己是學習古文字的,要知道,研究古文字,其實就是破解未知的世界和曆史,而遇到芮薑,那也是一種未知的奧秘。人就這樣,永遠都會對未知的東西有著無比的好奇和興趣,這種好奇,其實就是對感官滿足的貪婪。人類能夠不斷地向前發展,多少跟這種對未知事物的求知欲有點關聯。
芮薑見木心禺提及綁匪,一下子就勾起了一個月前所發生的往事,明顯她還心有餘悸。
木心禺在船舷邊坐了下來,麵對著茫茫的水域,等待芮薑給他講綁上船的經過。芮薑也在木心禺的身邊坐了下來,她臉上布滿了憂傷,接著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木心禺為之一怔,但他什麼也沒說,這時什麼都不說,好過說點什麼。
原來,芮薑的家鄉,坐落在一個由群島組成的島嶼上,在大大小小的島上,各自形成了獨立的部落,每個部落都有一個姓,芮就是其中一個。隻不過百年來,芮太過弱小,時常經受其它實力強大的部落島的襲擾和掠奪,族人沒有辦法,每年都要向各部落進貢,把他們生產的最好的海產品和作物連同女人送到各島的部落裏,以求芮的平安。
薑的父親是部落的酋長,今年作物欠收,擔心年底無作物可進貢,就早早派人去向各部落請求減免,個別部落沒怎麼刁難,答應等來年收成一並補上,可大部分部落也麵臨作物欠收,不向芮等弱小部落掠奪,日子肯定不會那麼舒坦,所以都拒絕了,甚至帶話給芮酋長,讓多多準備食物和海產,貢品今年要多加一成,還點名要薑的父親把薑送給他們。
芮部落人心惶惶,真真一幅愁雲慘淡萬裏凝的畫麵。若果按照這種要求,芮部落的人,不被其它部落的人殺死,也最終落下個餓死的下場。
就在使者回來的第2天晚上,突然幾個人闖入了薑的家裏,逼薑的父親拿出財寶,可芮很窮,百年來僅有的點財富,都被其它島嶼部落掠奪殆盡了,還能拿出什麼寶物。闖入者不信薑家沒有寶物,於是抓起因驚嚇蜷縮在角落裏的薑扭頭就走,讓薑的父親拿寶物來贖人,薑的母親拚命要奪回女兒,在拉扯中,綁匪就用手中的東西對著薑的母親一指,一聲清脆的響聲後,薑的母親趟在地上就不動了。
等薑的父親反應過來的時候,綁匪已經帶著薑走了,而趟在地上的薑母親,已經沒氣了。
聽完薑悲戚的講述,木心禺都不知道怎麼安慰薑,隻是抬手拍了拍薑的肩膀,算是對她一種安慰吧。
過了一會兒,見沉浸在悲痛中的芮薑情緒稍好了點,於是木心禺很疑惑地問道:“可是我還有很多弄不明白的事情,比如,你們既然百年來都被其它部落掠奪欺淩,為何不反抗呢?”
芮薑抽噎了一會兒道:“反抗過,可是我們部落經過各部落無休無止的掠殺和搶奪,物力財力都很匱乏,人口一直都在下降,根本就沒有能力反抗。”
木心禺還是不明白,“既然你們打不過人家,那為什麼不和別的部族聯合呢,或者說幹脆並入別的部族,這樣不就力量強大些嗎?”
芮薑瞅了一眼一臉不可思議的木心禺,“我們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是部族和部族之間,從來都是隔閡很深,誰也信不過誰,就怕一不小心,弄得引狼入室。再者,每個部族的島嶼麵積都不是特別寬廣,如果並過去,哪一個部族也不願意,所以百年來,就還是這個現狀,強大的把淩弱弱小的當成了一種樂事,還那有信任可言。”
木心禺歎息了一聲,看來這個弱肉強食的法則,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不管是在文明社會還是愚昧部落,都是通行的。
“既然聯合不成,又打不過人家,那你們可以舉族搬走啊,還呆在那裏做什麼呢?選一個沒有紛爭的地方過日字,不是很好嗎?”木心禺還是不解。
“我們族人在這茫茫水世界生活了數百年,除了現在的家園,還從那裏可以找到棲身之土啊!”芮薑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不會啊,有島嶼,就肯定有大陸存在啊?我就生活在一個非常寬廣的大陸上。”木心禺怎麼都不會相信,芮薑的族人們在海島上生活了數百年,竟不知還有大陸存在。即使航海不發達,隻要他們下定決心去尋找,就一定能夠發現新大陸的,哥倫布不也是通過航海發現新大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