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繼憲伸手握住木心禺的手笑著說道:“我看著就像小陶嘛,一表人才,聽說你畢業了還不想工作是不是?剛才聽你媽說你在打什麼主意來著?”
木心禺對和藹的任繼憲有說不出的好感,見他問,就有點不好意思了:“任老,我是學古文字學的,您知道,在大學的課堂和書本裏,所學還是有限的,隻能算是學了點皮毛而已,暫時也無法勝任那些單位的工作,所以也不敢去用人單位謀職,我就想借這段時間,留在圖書館再係統地充實一下自己,其實,其實也沒有打什麼其它主意了。”
任繼憲開懷大笑,拍了拍木心禺的肩膀說道:“我也聽說了,你小子不錯,畢業成績優秀,要不是很多單位爭搶你,我早就想把你弄到我們圖書館了。不過呢,你說的也對,師傅引進門,修行在個人,你不能全指望著老師把你培養成尖端人才,這關鍵還要看各人的資質悟性和造化。你想繼續學習我看是有必要的。”
老館長頓了頓接著說道:“既然你現在自己想留我們這裏學習,啊不,那應該是算實習吧,那我也就賣個順水人情給你媽,我這個糟老頭就給你開個綠燈,國家圖書館對你毫無保留地全開放。不過呢,嘿嘿,我們可給實習生是沒有工資發的喔,哈哈哈!”
木心禺見老館長如此可親,心理不免小小地感動了一下,“真的?太感謝您了任老,謝謝您給我一個學習的機會,我不需要圖書館發工資給我!”
在傍邊看著這一老一少開懷暢談的陶紅英簡直是心花怒放了,沒有想到任繼憲相中了木心禺,在當今,任繼憲可是當之無愧的伯樂,他能夠相中的可不僅僅是千裏馬,也許就是火焰駒。再說她隨口的一句讓任繼憲收木心禺做關門弟子,對人異常挑剔的他竟然沒有疑義,這也說明他與木心禺有著某種超脫師徒的緣分。這樣一來兒子的工作也徹底的不用操心了,還能每天都見到他,再跟著老館長學點本事,就算他木心禺沒有遺傳到自己的優秀基因,至少經過老館長的指點,將來他也不至於就是個朽才。
陶紅英牽著木心禺的手感謝老館長對兒子的垂青,笑著托付道:“任老,您是伯樂,可我這個兒子,卻是一匹十足的駑馬,我沒有想著他能夠每天跑個一千裏,既然有您的調教,我相信他日後雖不能日行千裏,但至少也可以跑個八百裏吧。”
任繼憲看了一眼紅著臉且帶興奮神色的木心禺對陶紅英說道:“列子有雲,‘木有形,愚不廢。’而駑馬能夠十架,其關鍵是功在不舍啊!你難道忘記滴水是怎樣穿石的了嗎?我相信這小子將來保準是個可以日行千裏的良駒!”
任繼憲笑著又對木心禺說道,“你既然對中國古文化感興趣,就也別荒廢了所學,那以後就做我的助手,幫我分析和破解那些隱藏在古文字間的中華密碼吧!”
木心禺又興奮又心虛,囁囁道:“我怕我做不好,讓您失望!”
“隻要你喜歡這方麵的研究,我敢保證,在破解文明密碼的困難征程中,神秘的文字帶給我們的隻有刺激和亢奮,而那隱藏在古老文字背後的秘密一定會讓我們的生命愈加年輕。”任繼憲似乎怕木心禺聽不懂,接著說道:“我們每破解一段人們未知的曆史,必然會引起學術界、科技界的強烈論證和反思,繼而推動各種學科的研究和發展。當然它的社會價值是不可估量的,甚至可以影響後世成百上千年!”
老館長不無感慨的話,讓木心禺和陶紅英沉思了許久,從任繼憲沉默深思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興奮,他接著舉例說:“比如秦始皇焚書事件,以往我們都認為春秋戰國時期的百家學說都被嬴政為維護法統而付之一炬,實則不然,據李斯自傳所載,自始皇殺韓非後,本來就已經趨於凋零的百家學說的創始人或門人就紛紛放棄了各自的學說或自行毀棄了學術著作,唯獨形成氣候的學派也就儒道法墨,要不是我們破解了李斯的著作,至今把百家學說的集體消失都歸咎於秦始皇的焚書事件,且不說秦始皇背上了個大黑鍋,就是對後世了解曆史的真相也是一個遺憾啦!”
木心禺輕輕地點了點頭,也感慨地喃喃自語:“是啊,許多沒有被記載的曆史隔夜就變成了傳說,而傳說也就慢慢地變成了神話!”
任繼憲聽了木心禺的感慨之詞,對木心禺多了一份讚許,“是啊,要把神話和傳說還原成曆史的真相,這條路途何其漫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