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們這個計劃正在籌劃當中!你現在隻要為我們去做一件事!”陸壓道君親切的拍著他的肩膀笑道。

敢情是把自己當成下人用了,王動撇了撇嘴,道:“說吧,什麼事情?隻要能讓整個滄海洪荒世界避免流血!”

“我們商議了下,暫時我們沒有空,但你卻可以代表我們去找那些家夥們談話,讓他們放棄那些庸俗不堪的念頭!恩,這裏是代表我們四人身份的令牌!我們的門下弟子見了如見我們!”陸壓道君取出一個擁有者非同一般靈氣的令牌,交到王動手中。

“好,這個任務我接受了!”王動點頭答應,雖然沒有完成讓他們親自過問的目的,但能夠有這令牌,行事也還是比較方便的。

這事,陸壓道君才為王動介紹起另外五個人來,他們竟然分別是末日海域的五個巨獸化身,王動大為驚詫,他在南舟島碰到過巨獸巨蛭,那家夥卻什麼都沒有說啊!

把這個疑問一說出來,巨蛭化身嗬嗬一笑,“那是我兒子!我出來時並沒有把陸壓道君的事情告訴他,所以他根本不知道!”

原來如此,王動了然,隨後又說了下中帝島發生的異常情況,希望他們能夠在煉製的時候多多考慮下周圍的影響,中帝島發生這些異常,怕是跟他們在這裏大搞煉製寶器有關。

陸壓道君滿口答應,他們選擇末日海域,也是想避免煉製的時候造成不好的影響!

……

亭亭山上鬆,瑟瑟穀中風。

風聲一何盛,鬆枝一何勁!

冰霜正慘淒,終歲常端正。

豈不罹凝寒?鬆柏有本性。

揚州,瘦西湖畔!

道觀普普通通,黛色的瓦片,粉白的圍牆,上頭斑駁的遺落著幾處年久失修的痕跡,道觀那深褐色的門,中央露出一大條的縫隙出來,好似是把不住風的嘴一般,把裏麵那焚香的氣息嫋嫋的透了出來。

清朗的吟詩聲也同時在這道觀的上空回蕩,那聲音響亮而又綿長,悠悠的震得周圍的竹篁瑟瑟發顫,猶如一支飛竄入空的火箭。

道觀庭院中,有一座六角飛簷的亭子。

一身道袍,如雪似的花白胡須垂胸的老道士悠悠然的扇著手中的芭蕉扇,身前的爐火飄飄而出絲絲的煙火,映襯著他那臉頰愈發的紅潤如嬰兒一般。隻有那雙微眯含笑的眼眸,時而散發出一縷不易察覺的精光。

對麵,坐著個一身藍色錦袍的中年漢子,從那衣服的質料以及身上的玉佩、頂冠來看,顯然是出身不凡,此時神采飛揚,一雙虎目熠熠生輝,正吟著那詩,手中捧著杯玉角杯。

“石施主好高雅的興致!不知今日又有何苦悶?”老頭兒淡淡的問了句,手中的芭蕉扇以勻速扇動著。

那男子正是揚州城城主石青,定眸看了眼身前的這位神秘莫測、氣質脫俗的老道士,石青悠悠的歎了聲,朗聲道:“道長,前幾日多虧了你的指點,才讓我揚州暫時免除了戰亂,可惜,如今的九州已然埋下了戰亂的火種,隨時就要爆發呀!”

老道士若有若無的看了眼身前爐子裏的湯藥,似是無心,卻也像是有意,“這火候也該齊了!再加瓢涼水兌兌,燒出來的藥性必然比剛才還要好上幾分。”

石青深深的看了眼老道士,用力的放下酒杯,“道長,你說如今我該怎麼做?”自從前段時間遇見了這個神秘的道士後,他接二連三的被老道士的低調與準確無誤的預言震驚了,揚州素來是魚米之鄉,富庶安定,但也正是如此,一直以來便受到其他州的威脅,隻是揚州兵力充足,加之石青為人有勇有謀,這才保住了這揚州的安穩。誰想到,最近幾年的情況發展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各州人事勢力動態頻繁,就在半個月前,便有幾撥來曆不明的勢力妄圖入侵揚州。幸虧他石家在揚州根基穩固,擊退了那些勢力的暗潛力量。然而這麻煩一直在繼續!

前幾次成功的解決入侵敵人,完全是靠了這老道士的神機妙算,如今,半個月沒有動靜了,石青心中不安,這才前來尋找著老道士,親自請教。

“白雲在天,丘陵自出。道裏悠遠,山川間之。”老道士也吟了首不知名的詩詞。

石青濃眉微皺,心裏細細琢磨,似有明白之處,卻也有糊塗的地方,他正欲開口詢問,便聽那老道士綻開歡顏,起身撫掌笑道:“好好,終於煉成一爐!”

兩名明目皓齒,腳步輕健的小道童快步走進亭內,把那藥湯灌入壺中,動作嫻熟,卻也並不怕那爐火的滾燙。

石青看在眼內,並不說話,直到那藥湯灌好,隨後又重新把配好的藥材盡數倒入爐中,老道士這才隨口問道:“觀後的青牛可吃了?”

其中一名道童躬身道:“吃了!”

老道士輕輕揮手,神情依舊是那麼的從容平靜,芭蕉扇輕輕扇動,爐下降熄的爐火陡然燒出一團火焰。

兩名道童躬身退下。

石青靜靜地看著老道士,忍了半天,終於開口,“道長,還請指點一二。”

瞥了他一眼,老道士道:“城主不必擔心!”

由於之前的許多事情,石青對他一直很信賴,他遲疑了下,終於起身,“那我這就回去了!道長可還要些什麼藥材?我稍後派人送來!”

老道士沉吟了下,“還照原先的方子配吧!”

石青點了點頭,轉身要走,走到那門邊,忽然頓住,轉身道:“道長可有道號?”

老道士眯眼一笑,映著那絲絲煙火,更顯道骨仙風,“以後……便叫我老君吧!”

皺眉苦思的石青走出了道觀,在外麵等候已久是貼身護衛隊連忙走出了兩人,一個牽來一匹雪白的高頭駿馬,一個捧著一疊連環甲衣,為他換上。

如今的九州八荒,暗潮湧動,殺手屢屢出現,為了自身的安全,不得不防!

石青走後,老道士依舊是半眯著眼睛,端坐著的身子微微鬆動了一下,然後取出石桌上的一壺熱茶,輕輕抿了一小口,兩條白花花的眉毛頓時舒展開來,好似飲了一杯瓊漿玉露,極是舒暢。

片刻,他這才起身,把那芭蕉扇交由道童手中,自個兒優哉遊哉的向道觀的後院走去。

一片青蔥蔥,綠油油的草地,長草茂盛,中央立著頭青色的大牛,皮光肉滑,骨骼清奇高壯,隻是那神情似乎有些疲軟,沒精打采。

老道士走到那青牛身邊,舒坦的表情不由得轉變了過來,舒展的眉毛也擰了,嘴也癟了,心疼不已的道:“青牛啊青牛,都是我不小心啊,竟然讓你吃了這麼多的苦!若不是當初你擋在我身前,怕是我也會那廝重創!隻是可惜,至今也沒有查出那人的來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受傷的!”剛才還神仙風采,一臉恬然的老道士,如今卻換了一副憤憤不平的神色,就算是涵養再深,修為再高的人,當受到了傷害後,也是會做出反抗的。

青牛那對拳頭大的眼睛眨巴了兩下,聽懂了老道士的話。

老道士微微一歎,拍了拍青牛的額頭後,正欲離去,忽然院中長草拂動,一陣清風瓜果,老道士眉頭一皺,目光凝視向院外的某處。

“通天,你如今是越來越不成氣候啦!竟也做起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來了!”

“哈哈!”一個極為張狂,極為爽朗的聲音在院外陡然響起,隨後便見一條青色的高大人影出現在院落中,正是通天教主靈寶天尊。

如今的通天教主靈寶天尊可沒有以前那麼威風八麵了,一身藏青色的道袍,好似很久沒有洗一般,長袍袖口還被刮破了幾道口子。他的神情,也比以前更多了幾分滄桑與自傲。

“老君,別來無恙!”通天笑嘻嘻的道。

這個老道士,正是太上老君。他無奈的一歎,“我是躲你們都來不及啊!說吧,做什麼來了?”

通天教主看了眼青牛,道:“還能為什麼事情,自然是為咱們的師父了!老君,你這青牛受傷不淺呐!”

太上老君淡淡的道:“不用你操心。至於師父他們,我隻是聽到傳聞,你的消息屬實?”

雖然說著通天教主與元始天尊水火不容,但他與這太上老君卻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何況雙方又是師兄弟,所以說起話來直來直往,不用怎麼拐彎抹角。當然了,太上老君對通天教主也是比較信任的,尤其是在他們師父這個問題上麵。

通天教主那張晶瑩如玉的修長手掌輕輕的拍在了青牛的背上,青牛眼神中透出某些驚恐,外加錯愕的神情,隨後便聽那青牛骨骼中發出劈裏啪啦的脆響,一身猛然的聳動,青牛大眼中瞬間充滿了感激,‘嗷’的一聲,青牛張口道:“謝謝!”

通天教主收回雙手,嘿嘿笑道:“不謝不謝!你是這老家夥的心頭肉,若不把你治好,他又怎麼會答應跟我走!”

太上老君見他突然出手治愈青牛,就覺得他這次來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後來聽了他者話,頓時道:“通天,到底怎麼回事?我可不會隨意離開這裏!”

通天教主嘿嘿直笑,道:“走,咱們師兄弟這麼多年也沒好好的親熱親熱,今天我坐東如何!”

太上老君紋絲不動,笑得很堅決,“若不說清楚,我可不會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