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如墨進了幾間古玩店,卻瞧不見中意的字畫與書卷,倒也不抱什麼希望地走進一家有些破敗的小店內,剛進門便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居然韓蘊在這裏麵跟店老板激烈地討價還價中,他非常執著於手上那本兵書,苦於身上銀兩不夠,如同在戰場上殺敵一般氣勢如虹地跟那店主殺價。
邱如墨站在旁邊聽了好一會,這店主倒也堅持,價格壓到二十兩銀子時便再也不肯鬆口,而邱如墨見韓蘊頗為執著,便走了上去,對店主說道:“二十兩銀子我要了。”
“你怎麼能這樣,先來後到!是我先看到的……”韓蘊突然怒發衝冠地轉過來,對邱如墨怒斥道,結果一瞧是她,說話音調不由得弱了許多,到最後直接消音了。
邱如墨從懷中爽快地掏出了二十兩銀子遞給了那店主,將那本兵書拿了過來翻看了下後收入懷內,想來韓蘊也不會接受自己的饋贈,便開口道:“這本書放在我書房內最左邊那個空書架上,若是某人想借閱,便自己進去看,不需要經過我同意。”
韓蘊自然曉得邱如墨的意思,不由得感激地對她說道:“其實你不必如此。”
“好好保護我,若是有所懈怠,便禁止你進書房。”邱如墨輕笑一聲道,瞥了眼韓蘊後,想了想開口對他說道,“正巧你在這裏,幫我個忙,我要買副字畫送人,你火眼金睛,幫我挑挑?”
“好!”韓蘊聽邱如墨開口求幫助,自然義不容辭,開始著手打開店鋪內一卷卷字畫,真偽他倒還真的甄別的出來,都是悄聲對她說的,畢竟在店內大聲宣揚店老板的畫是贗品,肯定被人拿掃把攆出去。
而邱如墨也在韓蘊的幫助下選了一副價格讓她能承受得起的字畫,叮囑店主小心幫她包好,裝入錦盒內,再三交代可是要送人。
韓蘊幫她拿著錦盒一同出了那古玩店,倒也有幾分好奇地詢問道:“送誰的?”
“給新來掌櫃的,要拍一拍他的馬屁,所以我也附庸風雅一番,買副字畫送給那位爺。”邱如墨調笑地回道,想到薛二爺那副模樣離去,心裏倒也不是一番滋味。
回到店內又忙活到夜裏才同韓蘊一起回了宅院,將那兵書直接給了韓蘊,對他輕笑一聲道:“借你看看,若是喜歡得緊以後拿銀子來我這裏買,到時候給你打個折舊價。”說罷,抱著那錦盒便回了自己的屋內,將錦盒內的字畫取出來看了看,越看越喜歡,想來不曉得薛二爺是否喜歡,但願他喜歡,不然怕是又要跟自己擺臉色了。
第二日,邱如墨讓韓蘊和冬梅跟著一同去了佰草堂,這日薛二爺也早早來了,她倒也滿歡喜的,將帶來的錦盒偷偷藏在櫃台下後,擺了擺手對薛潤生說道:“二爺,過來下,有些事情要與你說。”
韓蘊本就詫異於薛潤生居然出現在店內,一瞧邱如墨那熟悉的笑容,了然地盯著薛潤生打量了許久後,搖了搖頭後便獨自一人出了店。
而邱如墨神秘兮兮地將那錦盒取了出來,推到薛二爺麵前,對他說道:“薛掌櫃,這可是給您的見麵禮。”眼神直勾勾地瞧著薛潤生,打量著他的神情。
可薛潤生臉色平淡,瞧不出有任何喜悅之色,讓邱如墨著實有些落寞,這人怎麼了?昨天收到東西的時候還蠻高興的,今天怎麼這幅德行,莫不成還在怪自己麼?
薛潤生隻是平淡地說了聲謝謝後,便拿起那錦盒招呼店裏麵的夥計將那錦盒送回薛府後,便開始接手邱如墨一直在做的活,指揮幫工布置整個佰草堂,新定製的屏風廚具也都陸陸續續地送了來,世子大手筆,所以買的東西自然都是好東西,讓邱如墨也喜愛得很。
近些日子秋意閣和秋風閣都是青鬆在負責做藥膳,所以她都空閑了下來管理佰草堂這邊的事情,而佰草堂的籌備工作也準備得差不多,可這段時間薛潤生就是冷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著實讓邱如墨納悶了,這二爺性子也真的是別扭!她幾次尋思著請他去養生藥膳堂吃一頓,可一張口,便被他冷冰冰地給回絕了,弄得邱如墨頗為失麵子。
而牌匾也在開張的頭一天用紅緞子包著送到了佰草堂內,邱如墨命人掛在店門口,她立於門口瞧著這用紅綢緞蒙著的牌匾,不由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就在她準備進店內時,突然聽見身後的幾個人交談的話語,讓她不由得一驚,因為居然是關於那日那個愛德華醫生的事情。
“你可曉得近些日子在前麵開了一家醫館,乃是兩個模樣怪異的異族人開的,不過,據說此人乃是見過當今聖上的人,所以不少人過去準備湊熱鬧瞧瞧看那人醫術如何。”其中一個人情緒頗為激昂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