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便能出去了。”薛潤生微微皺眉,不解地問道,“莫不成還有些什麼隱情?”
“若是我的身份暴露,便會累及邱如雪被休,到時候怕是我與我姨娘都難逃她的毒手。”邱如墨也不想再有所隱瞞,攥緊著拳頭冷聲道,“所以我隻能另尋方法出府,二爺,若是你能助我出府,我便答應你救治大爺如何?”
“你與大哥事關薛邱兩家的聯姻……”薛潤生頓時間陷入了沉思,他明白邱如墨為何不願呆在薛府,即便是他這個薛家人都不願意留在這裏,更何況是她,“並非沒有辦法,我會盡力一試,你可信我?”
“我可有得選擇?”邱如墨無奈地歎了口氣,對薛潤生說道,“二爺,這薛府那些事情你曉得,所以你應該明白為何呆不下去,我本就不是嫁入薛府的命,卻陰差陽錯進了薛府卷入這場是非中。我不想告知他我救了他的性命,便是不想讓他對我心生感激,我不想在這裏呆,我不想讓他對我有其他感情,單單厭惡就好,這樣他不會想與我圓房。因為這世上紙是包不了火,終有一日真相大白,我依舊會被休出薛家,到時候下場怕是更加淒慘。”
薛潤生看著這樣的邱如墨不知怎麼心中竟生出一絲莫名的感覺,隻感覺旁人隻瞧見她光鮮亮麗的一麵,卻誰也不曉得她的心中的苦楚,因為很多事都是不能與外人道也,隻能深深的隱藏在心中,他又何嚐不是。
“所以我要盡早出府,到時候將我姨娘也從邱府接出來,到時候遠走他鄉改名換姓便又是另外一個人。”邱如墨將自己今後的打算也對薛潤生吐露出口,因為這一些話她憋在心中著實難受,終於能有一次宣泄的機會,她怎麼會放棄,“所以,求你幫我一把,將我從薛府放出去。”
薛潤生隻是對她說了句:“信我。”
邱如墨點了點頭,不知怎麼抬起手抹了抹臉,怎料不知不覺中自己竟落了淚,讓她也有些詫異,用衣袖將淚水抹去,然後對二爺說道:“我信你,願你莫要負我。”說罷,她便準備離去。
薛潤生突然想起什麼,對她說道:“此時那些巡夜的下人已經被我的人灌醉在後座屋睡大覺,所以莫要擔心。”
邱如墨回眸瞧了眼薛潤生,抿了抿絳唇,倒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點了點頭,轉頭離去,默默地在心中道一聲“謝謝”,若是你能幫我出府,那便是她此生的恩人……
但願這個薛家還有一個值得她信任的人,但願如此……
安然無恙的回到了東廂院內,邱如墨悄無聲息地進了自己的屋內,洗去臉上的濃妝,脫下那身丫鬟的衣服,放在櫃子底下藏好,躺在床上時,她滿腦子便是薛潤生所說的話,他口中不久的將來那場劫難又指的是什麼事情?這薛家的秘密著實多,讓她感覺便是一潭渾水即便平靜時汙垢全部沉入潭底,但是隻要有人那麼輕輕一攪,底下的汙垢便會翻上了染黑了那潭水。
邱如墨斂上眼眸,幾日都沒有好好睡上一覺,現如今終於能夠安心睡個好覺,她沒有別的辦法,一介弱女流,在這大男人當家的世界裏麵,生存何其艱難,就連現代還有很多人重男輕女,更何況封建思想嚴重的古代。女人終究是男人的附屬品,但是她卻不甘願在這裏成為一個根本配不上她的男人的附屬品,這樣的日子她無法忍受,也無法接受。
她一定要出府,遠離著薛家,過屬於自己的生活,絕不能困在這裏,困在這樣一個男人身邊。
想著想著,邱如墨便緩緩睡去,待第二日一早,她便吩咐青鬆隨她去主屋的小廚房裏麵給薛泫雲做湯,自然是加了藥丸子的煲湯,叮囑青鬆下藥的分量後,便悄然離去。
這些日子大爺病著她肯定是不能出門,但是隻要他病愈了,自己便又可以出門,這出府她自己也曉得難,這薛泫雲遞來的一紙休書絕對得來不易,隻能盼著二爺能早日幫她斷了邱薛兩家的生意上聯係,這樣百般厭惡她的薛泫雲便可以光明正大地休了她。
邱如墨這幾日時不時去瞧一瞧喝了藥後的薛泫雲,雖然心底裏恨透了,但是卻不得不救治他,隻能說老太君著實狠,若不是那句讓她出家為尼,怕她是根本不會理會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