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如墨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可是現在她該怎麼辦?逃出府?那決計是下下策,因為若是逃出府外,肯定薛家不會放過她,到時隨便給她按個偷情私奔的罪名再弄個奸夫來,怕是浸豬籠是必然的。
那又該怎麼辦呢?總不能就這樣放棄。去尼姑庵?這不是笑話麼!不信佛不信基督的她怎麼會去尼姑庵內誦經念佛,這比讓她死了還難受。
可是怎麼也想不到方法,除非救了那薛泫雲,但是這樣救了他,她不甘心,也憋屈。她現在進退兩難,該如何做她完全沒了轍,先靜下心來想想好了。
這一日邱如墨完全渾渾沌沌地度過,而第二天,大老爺和二爺趕了回來,兩人都去了裏屋看了薛泫雲,邱如墨沒有去,她不想看到薛泫雲那張臉,著實讓她恨得牙癢癢,這樣的男人的性命居然關係她一生的命運簡直就是恥辱,若是邱如雪嫁入這個家就好了,跟這個大爺正好湊成一對極品,一起將這家弄得雞飛狗跳。
邱如墨讓冬梅出府告訴喬老板出府的時候延期,之後她又悶在屋內過了兩天,突然冬梅拿著一本書卷交給了邱如墨,說是門外撿到的,她不識字所以讓邱如墨瞧瞧。
而邱如墨翻開書卷一瞧,裏麵夾著一張紙,上麵寫著:醜時,薛府竹林假山內。——薛潤生。她仔細瞧了瞧,確然是薛潤生的字跡,之前冬梅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一堆二爺的筆墨,與那落款的字跡確實一模一樣。
邱如墨對著事頗為不解,不過想想怕是因為薛泫雲的病,他不好直接跟自己見麵,因為要避嫌,所以才會約在隱秘的地方一見,但是,這是否是個陷阱?不過細細想來,二爺曉得的事情多,若是想要告密,自己早就暴露,何必等到現在,便也釋然。而且她現在也沒有出府的辦法,若是二爺的話,說不定能幫她一把,這個薛府內怕是沒有一個可信的,獨獨這個二爺,她說不出的信任,因為他曉得她的秘密,卻能守口如瓶,便讓她也沒來由的安心。
就這樣,邱如墨決定賭一把,悄悄從冬梅她們那裏取了件丫鬟穿的衣服,又取了些胭脂水粉來,準備晚上化化妝,這樣即便是遇上了人,也不容易被識破。
終於到了夜裏,瞧了瞧天色,也差不多到了時辰,邱如墨穿戴整齊且畫好了濃妝,完全遮掩了她原本的容貌,待完全準備好後,她悄悄從後院處出了院子,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可居然少見晚上巡夜的下人,這讓她不由得鬆了口氣,好在那竹林離薛泫雲的院子也不遠,所以很快便到了。
她心撲通撲通地跳動著,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倒也怪心虛的,越是快到那約定的地方,她越是沒來由的害怕,深怕等下出現一大片人,將她圍住然後說她夜裏私會小叔子,不守婦道什麼的……
好在竹林內靜得嚇人,而且也藏不了那麼多人,她進了假山內便瞧見一個人影,走進一瞧,果然是二爺薛潤生。
薛潤生見她來了不由得鬆了口氣,對她這般裝束倒也沒太在意,壓低聲音道:“我以為你不會來。”
“二爺有何事?”邱如墨也不墨跡,開門見山地開口問道。
“大哥的病……”薛潤生露出一抹憂心忡忡的神色,詢問道,“為何會如此?你為何不為他救治?”
“他的死活,我著實不願管,莫怪我狠心,他那人的所作所為著實讓人心寒。”邱如墨冷聲淡漠地說道,“而且老太君竟然與我說若是他死了,便要我去尼姑庵出家,這般冷血的人……”不過她話鋒一轉,突然質問道,“二爺,老太君怕是已經告知你能成為下代家主,為何還惦念著大爺的病情?他若是死了,你便能繼承家業,為何……”
“薛家家業?”薛潤生原本靜靜地聽著邱如墨的話,沒有吭聲,因為薛家著實是愧對與她,她不願施救也是情有可原,隻不過突然詢問到他身上時,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那是我姨娘想要的,我對這家業沒有任何的興趣可言,原本待大哥病愈能接掌生意後,我便打算離開此地去水鄉麗都……”
“二爺也想走?”邱如墨掩嘴吃驚地詢問道。
“薛家有很多事情你不曉得,不久的將來即將麵臨一場劫難,我阻止不了隻能避開,無論誰贏誰輸我都不會再回到這個是非之地。”薛潤生眼底掠過一抹心酸,但是顏麵上卻沒有表露出過多的感情,“所以,救救大哥吧。”
“救了他你便能離去?那我呢?”邱如墨了然地看向薛潤生,突然激動地說道,“等到大爺病愈,我依舊困在這薛府內,那我該如何?二爺,你可願幫我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