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瞧不上薑穗穗。
阿爹阿娘卻苦口婆心勸他,說薑穗穗是薑家未來唯一的繼承人,說她輩分大地位高,娶了她就等於拿捏住薑家的命脈……
若非如此,他怎麼可能同意跟一個廢物瞎子成親?
今日也是父母逼他來的。讓他多跟薑穗穗相處,促進感情。
結果竟撞見了這種事!
堂堂魏氏長孫,萬千少女的夢中情郎,怎能跟下三濫的淫婦扯上關係?
魏蘭璋眼中流露出明顯的厭惡,“今日薑氏女令我蒙受奇恥大辱,魏家永不寬恕!回去我就上稟父母擬退婚書,這門親事就此作罷!”
他氣勢洶洶地轉身,卻被拽住了胳膊。
竟是那個光膀子的年輕奸夫。
“喂,我說,你小子是腦子有泡吧?”
薑世譽吊兒郎當地歪著身子,眉宇間充斥狠戾,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壓迫感。
“還有其他人,麻煩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我,十六歲單純無害未成年;她,毛都沒長齊的女娃娃,你們是想說我強奸她,還是想說她勾引我啊?”
魏蘭璋像看怪物般上下打量他,“所以呢?我今歲亦十六,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如果沒有你,我們應當會在三月後操辦婚事。”
這次換薑世譽震驚了。
“丫的你們這兒的人有毛病吧,多大歲數就結婚啊?你比她大了快十歲吧?戀童癖啊你?”
這番話卻被魏蘭璋解讀成了另一種含義。
他瞥了眼薑穗穗,輕蔑地笑笑。
“原來這位兄台也是玩玩罷了,我說呢,誰會喜歡一個瞎子?不過兄台,我真心感激你,讓我提前看清了賤婦的真麵目。也祝你早日脫身。”
他一臉得意揚長而去,徒留薑家人在原地羞赧自愧。
薑世譽氣得發瘋,抓住薑穗穗的肩膀劇烈晃動,“你啞巴了嗎?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跟他們解釋啊!”
成為眾矢之的薑穗穗竟沒有半點抗辯的意思。
眼中黯淡無光,麻木得仿佛一尊雕像。
她很清楚,麵對除了譽哥兒以外的薑家人,再多辯解都是浮雲。
他們隻會聽信自己希望聽到的,沒必要浪費口舌。
薑伯遠此刻懊悔到了極點。
他本想找個機會毀了薑穗穗和魏蘭璋的婚事,讓自己的女兒頂上缺口。
可現在看來,薑家算是徹底得罪了魏家,以後不被報複就不錯了。
“來人,把這對奸夫淫婦關進祠堂,聽候家主發落!”
“啥?等等,等一下,喂,你們想幹什麼……”
薑世譽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被當作強奸幼童的變態關起來。
還是光著身體五花大綁,捆成光溜溜的五花肉。
毫無體麵可言。
他掙脫不了,本能地喊道,“你們竟敢這樣對我,我可是薑家少爺!”
“哦?是嗎?”薑伯遠頗為意外地看向他,指了指地麵,“江州城內唯一一個薑家就在此處,我怎不知薑家有你這號人?”
“淦……”
差點兒忘了,他早就不在原來那個能橫著走的江州城了。
二人被丟進祠堂暗室裏。
“薑穗穗,你就老實在這兒等家主責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家主見到你們這副模樣的表情了。”薑伯遠仰麵大笑離去。
薑世譽氣不過,正想質問小奶團為何不反抗,突然腦中閃過一道光。
“他剛剛叫你什麼?你是薑穗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