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一進容華院就看見了遠遠迎上來的容華。
此刻的容華笑語晏晏,哪還有才的悲涼淒苦?張凡一見容華就知道他今天很高興。高興個什麼勁兒!不就是你算計我成功,看了我的大笑話嘛!
張凡今天過來也不是來找容華算賬的,就是來折騰折騰容華。他也清楚自己的斤兩,和容華那個老狐狸鬥自己完全沒有勝算。他是來要藥膏的:雖然容華也陪嫁了三瓶給張凡,不過,估計以後用到的時候多,反正往後回不了親王府了,不要白不要!他沒搭理容華,自顧自地往主屋走去。
可是一進屋就看到了他最不想見到的人。晦氣!再一打量,那桌上還擺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瓷盒。真是丟人丟到家了!他轉身就離開了容華院,獨自坐上了大將軍府的馬車。隨後姬無冰就跟了上來,手上還提羅著一包袱東西。張凡閉眼打坐。
一路無話。
待回到將軍府,兩人默默回到小院。張凡一馬當先入了臥室就不出來。姬無冰本想跟上,可是看著眼前關閉的門。雖說是自己的臥室,可是就是不敢進去。難怪以前軍營裏的軍官談笑間說:不怕砍人流血,就怕婆娘發倔。原來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唉,誰讓自己理虧呢。說起來也的確不關這孩子的事情,是自己怨恨爹娘哥哥聯合起來賣兒求榮,痛恨王府手段卑劣下藥以求圓房,還有就是皇上亂點鴛鴦。
可是這些人自己都動不得,所以在誤解鴻兒和容華聯合設計給自己下春藥的氣憤之下,就拿那孩子出氣。如今知道這端底,就是臉皮再厚,人再混蛋,他也覺得自己的的確確不是個東西。所作所為與禽獸無異!
這婚也結了,房也圓了。打過仗的男人都特別珍惜自己的家人。姬三公子現在雖然不能說怎麼樣從心底疼惜張凡,但是如今他也認了:如今那屋中的驚鴻就是自己要相依一輩子的妻子。賬要一碼歸一碼。
他下定決心進了房間。那張凡正躺在外室靠左邊的貴妃榻上。貴妃榻一頭高一頭矮有點微微的斜度,一般由玉、石、或上乘的木材製成。上麵常鋪些狐皮、錦被等柔軟物件。以前容華屋子裏的那榻,張凡總沒機會躺躺。(容華就喜歡賴在上麵)如今自己有一張,用上!
姬三一步三蹭地走到榻邊:“鴻兒,你、你~~這是容華給咱們的。”其實他是想說對不起。可是姬三是什麼人啊,那就是一小霸王啊。長到如今,他還真沒有跟誰到過歉,服過軟來著。一猶豫,話就變了音。說完話,姬三就後悔地直想咬斷自己的舌頭。那包袱裏除了幾件給張凡的小玩意兒,剩下的全是容華給女婿的好東西!容華那廝,你道他還能給出什麼好東西來?無非就是~~結果張凡那裏根本就沒聲響。姬三大著膽子探頭一看,那娃娃早睡著了!暈啊,自己嚇自己,虛驚一場。姬三放下心,走到旁邊坐下,看著睡的正沉的鴻兒。心裏疑惑:難道男人一成家就會怕老婆嗎?
這夫夫兩人在外人麵前同進同出,可是回到房中卻是各過各的。姬三幾次想跟張凡說話,或是要幫張凡塗藥,張凡都不理不睬。夫夫二人的冷戰已經成了府裏公開的秘密。宮詩韻暗中開心,趕忙向兒子兜售那兩個嬌滴滴,好生養的女人。原以為兒子一定高興地收下,沒想到兒子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宮詩韻的怒火已經到達了頂峰。隻是礙於心疼兒子一直不好發作而已。
這兩人雖然冷戰,或者說張凡跟姬三冷戰,姬三卻始終沒有生氣。他現在是著急!這九公子自嫁過來以後,就拒絕吃原來在王府裏吃的那些特製的東西,而且現在連那些藥也不塗了。這雖是大事兒,可是卻又是閨房私隱。張凡怎麼都不搭理他,他總不能跟父兄說他媳婦兒的事兒吧,跟母親也沒法兒說!
連續幾日看到馬桶裏的血之後,他終於一氣之下把張凡綁個結實,動手塗起藥來。好在張凡雖然沒有塗藥,但是一直保持後麵的清潔,傷口倒是沒有發炎。那姬三倒是實誠為了塗藥,可是塗著塗著就不對勁了。畢竟是年輕人啊,正是這樣的年紀,再加上洞房後好幾天他都沒有碰人。於是原本輕輕在近處塗藥的手漸漸地就伸到了裏麵。張凡哭笑不得:你姬三還真是個禽獸!一個孩子被你傷成這樣,你還有心思玩這個。你也夠可以的了!而姬三呢,他是在心裏一邊唾罵自己不是人,可是那手就跟不是自己的,停不住!
姬三正在天人交戰,突然鴻兒開聲了:
“你要做就做,玩這些花樣幹什麼!”
倒是把姬三嚇了一大跳,手抖了一抖。張凡一聲呻吟,傷口裂了。姬三連忙道歉。待姬三抽出手指,剛想到更衣處解決問題時。就聽到鴻兒如天籟般的聲音:“我用手幫你吧。”
驚訝、詫異、驚喜、愧疚、後悔~~這些詞彙不足以表示姬三心中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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