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一團模糊的光中突然蹦出一個人來。他頭戴盔帽,身著銀色盔甲,真像古羅馬軍團的一員戰將。她介紹說:“這就是考盧。他是我們科瓦人繼大電子計算機‘阿科瓦’之後的最高首腦,是負責執行我們共同體法令的人。”

比奧阿勒和考盧聊了一會之後,又把莫布裏帶到17號大廳。他無法抗拒她瞳孔對他的催眠術,脫光衣服,躺在一張小床上,在他旁邊的不透明隔板那邊的床上,躺著一個名叫塔納的年輕人,是從科瓦平民中挑選出來的,在身高和胖瘦上與他相近的人。

莫布裏恐怖地睜大雙眼,親眼看到了和經曆了複製人的場麵。他看到那個放大機模樣的東西從天花板上降下來,一種無形的力量把他死死勒在床上。他感到自己身上的小床變得柔軟而有伸縮性。他的身子陷下去,刻印下他的體形,然後床又變得像模具一樣堅硬起來,他感到一種液體在皮膚上流動著,逐漸凝固,這分明是在製作模子。一會兒,他感到有人像是在揭開自己身上的粘膠塊似的。然後,他就完全失去了知覺,他頭腦的記憶被掏盡,轉到塔納的頭腦中來了。當他蘇醒過來時,他嗷地一聲慘叫起來,那個在右邊小床上躺著的科瓦人不再是塔納了,他長得同莫布裏一模一樣,而且穿的衣服也完全一樣。

塔納取代了莫布裏在地球上的角色,如同比奧阿勒取代了瓊一樣,莫布裏和瓊被他們的“複製品”淘汰了。莫布裏重又回到大木頭房子,找到了仍然沮喪地呆在那裏的瓊,默默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現在,他是講不出話來的,因為他所有的意誌都被抽走了。

默凱特敲敲旅店裏莫布裏夫婦的房門,沒聽見任何回答,他並沒有吃驚,便推開了沒鎖上的房門。他發現兩個人直挺挺地躺著,睡得香極了。一刻鍾前,他把一包藥性很強的安眠藥倒進威士忌酒瓶中。他們夫婦倆剛下飛機來到這家旅店。他冷淡地迎接了自己的夥伴,因為他對瓊把他甩在這裏憋著一肚子火。

他把房門鎖上,告訴飯店經理不要去驚動這一對在大北方采訪歸來累得要死的記者。他租一輛汽車來到飛機場,掏出飛行執照,租了架直升飛機。可是他不是租隨便哪一架,他偏偏要租瓊乘坐的那一架。因為這架飛機上有他事先用錢收買的機械士安裝的“監聽裝置”上指出的圖線,他也來到那座偏僻的小村莊——蓋達。

他到大木頭房子前,推開門。他驚恐萬分,背上直冒冷汗,他看到303班機上的全體人員一動不動地擠在一起,像一群石雕像。

默凱特拿起攝像機,拍攝著這神奇的場麵,最後他在莫布裏及其夫人麵前站住了。他頓時感到天旋地轉,以為自己是瘋了。

他們夫婦倆已經回到維多利亞堡,他們喝了含有安眠藥的酒現在正在房間裏酣睡。可他們卻同時又在這蓋達村出現,那麼這又如何解釋呢?

他想通過無線電向維多利亞堡報警,但他馬上預感到這可能對他和303班機的47名乘客都有危險。另外,空中警察也不會相信他的報告。因此,他情願帶回去確鑿的證據,自然他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兩位朋友。他輪流地背著他的兩個朋友,一直背到直升飛機上。

直升飛機衝破暴風雪的襲擊,飛抵維多利亞堡,降在飯店的頂層台上。

這樣,在這座飯店四樓的一個房間裏,兩個瓊和兩個莫布裏肩並肩地睡在一起。默凱特拍攝下這神奇的場麵。

默凱特到一家藥房,租用高頻電磁波器械,把電極插在他朋友的手腕和踝骨上,通上刺激人體的電流,終於喚醒了他們。

莫布裏走近那張躺著他的複製品和他妻子的複製品的床,對瓊說:“這是比奧阿勒和塔納。他們是科瓦人,科瓦人是宇宙中飄遊的生物,他們目前生活在進入地球軌道的巨型宇宙飛船上。是比奧阿勒把我一直帶到飛船上,我知道了科瓦人是如何複製下我們的外貌,取代了我們……”

因為303班機的真乘客們還處於死亡的威脅之中,隻有守口如瓶才能保證安全,所以他沒報警,而把比奧阿勒和塔納抬上飯店的樓頂陽台,裝到直升飛機上,馬上向北方飛去。他們把這兩個科瓦人又抬進蓋達村那棟臨時關著303班機乘員的大木頭房子裏,放在那堆一直麻木不仁的可憐人當中。

莫布裏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單,讓瓊把大名鼎鼎的電子學專家沃爾克教授從那堆人中認出來。

瓊認出一個人,莫布裏從那人上衣兜裏找到一個皮夾子,證明他是邁阿密的公民沃爾克。他們把他帶上直升飛機。

就在這時,木頭房子上出現了可怕的綠色光輪。

莫布裏打開木房的門,嚇得張口結舌:關在那裏的303班機的乘客全部失蹤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莫布裏說:“他們已經結束了第一階段計劃。如有可能,咱們應設法阻止第二階段計劃,也就是劫持第二架同溫層噴氣式客機的計劃。塔納和比奧阿勒作為他們種族的犧牲品已經死了。現在,唯一的就剩下沃爾克有真假兩個人了。咱們一定要把這個問題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