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定,你看啥呢?”
一幢村裏常見的灰磚砌的二層樓,一身泛黃色道袍的年輕人正翹著二郎腿看報紙。
“看到一段講道教曆史的報道,跟我們正一教就差一個字,可惜是個不受我們正派約束的邪教。”
陸天定邊說邊往後仰,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倒是旁邊的老大哥放下茶缸子起身,好像很感興趣。
“叫啥啊?作為咱村的村支部書記,俺也見過各種各樣的假道士,說不定當初來村裏招搖撞騙過。”
“太一教,領頭的叫蕭抱珍....對了王叔,你不是說老李頭他兒子撞邪了嗎?咱現在去看看?”
陸天定見王大發往報紙上湊,把報紙一瞥就去拿桌上的“家傳”符籙和“掌教”寶劍,不由分說就把王叔往門口推。
“啊對!說起老李頭家那不成器的小子啊!你別推我,我怎麼聽這名字有點耳熟啊!太一教,蕭抱珍......”
半推半搡的,村支書王大發就跟著陸天定出了門,坐上拖拉機,轉頭看陸天定已經坐好,雙目緊閉看架勢正在“運功”,笑罵了一聲。
“你這小崽子,年紀不大架子不小!衝你這一身本事和正一教的來頭!俺是真服啊!”
轟隆隆的拖拉機響起,激起路上塵土一片,陸天定口中小聲念叨著剛才報紙上那篇報道內容。
「一千多年前,北宋滅亡,華北地區被女真民族的金王朝占領,成了女真人的統治區。一個名為“太一教”的道家教派異軍突起,開祖蕭抱珍生平事跡不詳,僅知他出生現今河南,受傳神仙的符籙,並以此符籙為根本,創立了太一教派,門下弟子擅使外道術,建國後被定義為邪教被整治打擊,就地解散......」
“祖師爺...弟子遲早給您和太一教正名!”
約莫十幾分鍾後,到了一片依山靠水的田地,村支書王大發跳下車扒開籬笆就往土房裏進,陸天定跟著下車,背著黃色布袋和一把桃木劍,先環視了四周一眼,隨即邁著大步跟了過去。
“老李頭!把你家二狗子叫出來!”
王大發邊喊邊走,還沒到門口就聽到土房裏傳來嗚嗚嗚的叫聲,聽聲活像個嬰兒在低聲哭泣,屋裏很快出來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迎了上來,也沒多說一句,拉著王大發的手就往屋裏走。
“老李頭,這是咱村新請的治“那症”的道士小陸子!前兩天河東頭錢有財家二姑娘就是他治好的!我跟你說——”
“還說啥!再說二狗子都要過去了!快跟我過來!”
老李頭不等村支書說完,一把拉著陸天定就往屋裏走!王大發想跟著進去,卻被門一摔擋在門外。
陸天定一進門,就看見裏屋的土炕上,有個看著十八九的小夥子正蜷著身子發抖,兩隻手不住的撓著青色的胳膊,從胳膊到全身滿是大片大片的魚鱗,活像個魚人!
“這是被水底下的小鬼給纏上了,叔,快給我從外頭挖袋土來!要快!”
“誒!”
眼看老李頭抄起空的化肥袋出了屋,陸天定凝視著眼前的魚人,小心翼翼地將身後的布袋摘下,從寫著「天玄正宗」四個大字的袋裏拿出三個小碗擺在土炕前,純泥燒製的,往一個小碗倒上滿滿一碗朱砂,又拿出一把桃木製的小刀輕輕紮破自己手指,滴了兩滴血在第二個空碗裏。那魚人一見血猛然伸出極長的指甲向陸天定撲來!
“天玄地方,守一抱元,魑魅魍魎速速現形!”
言唱方罷,陸天定手中小桃木劍順勢紮向二狗子丹田,二狗子口中瞬間發出極為尖銳的嘶吼,如同一隻受傷的荊棘鳥臨死前的最後一鳴,完全不是人類能發出來的!
“想逃?!門也沒有!記住了!陸爺出手!一劍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