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1 / 1)

可她是誰?她是貓織啊!是不打破沙鍋問到底就誓不罷休的好奇寶寶貓織啊!所以,這一次,無論少年如何擺脫,他注定逃不出好奇寶寶的手掌心了。

默默。為他悲哀一下。

視線轉至幾天後的晚上。

沒錯。如你所見,我們偉大的戰士貓織同學再次踏上了空木塚前方的這片土地。此刻的空木塚又與幾天前白日裏所見的不太一樣,整棵空木塚,(忘了說雖然是“塚”,但它實則是一棵千年古樹,)在黑夜裏發出瑩白色的微弱光芒,更增添幾分神聖肅穆之氣。

至於貓織為什麼非要選在這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夜探空木塚,當然不是為了欣賞黑夜裏會發光的空木塚。而是因為她武俠片看多了,覺得這濃濃的夜色可以幫她打掩護。那麼事實又是怎樣的呢?

十五分鍾後,貓織同學很不幸地重複了第一次進入空木塚底下時的經曆。一落二纏三摔,隻是這次非常不巧地雙膝跪地,愣是摔在了少年的跟前。

能夠想象貓織同學當時那個窘樣嗎?臉頰頓時通紅,真是拿盆麻婆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正常情況下,冷冷的帥哥都會說一句“你到底跪夠了沒”吧?可眼前這位少年偏就不說話的直勾勾的冷冷的俯視著貓織。如果眼神可以使人凍結,那麼貓織同學早就變成一尊冰雕了。

“那個,”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可一對上少年的目光,貓織又腦子不清楚,語無倫次起來,“那個請問小醜先生,哦不,美少年,哦不,那個……”很顯然,別人根本就沒興趣聽你在稱呼上糾結半天,沒等貓織正常的把一句話說完,少年就向前走去,消失在了一堵白牆後麵,留她一個人把最後一個“誰”字擠出來後,嗬嗬哈哈嘿嘿地嘴角呈抽搐狀地傻笑著,直到反應過來少年不見了,才忍住笑,匆匆跟到白牆後麵。

看見白牆後的那幅畫麵,不知為什麼,貓織覺得鼻子發酸,心裏特別特別溫暖又有點難受。

畫麵裏,少年正坐在許多五彩的氫氣球堆裏,用他細長白皙的手指努力把小紙片塞進一個黃色的膠囊裏。

——原來,那一隻隻裝有膠囊的氫氣球就是在這兒完成的。可坐在氫氣球堆裏,佝僂著背的少年,看上去那麼單薄,那麼寂寞。

擤了擤鼻子,貓織不請自來地坐到了少年身旁,然後露出一個好大好大的笑容說:“我來幫你吧。”

少年沒有答話,隻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吧。

因為沒帶表,這個房間也沒有鍾,貓織不知道自己究竟幹了多久。覺得有些累的時候,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去瞥身旁的少年,他好像永遠不知疲倦的仍在把一張張紙塞進膠囊裏。安靜得讓人覺得難受。

“喂,你每天都去琉火山看海,是不是在等誰呢?”

少年停止了手裏的動作,不語地側臉看向貓織。隻有幾秒的停頓,少年便再度低頭做起膠囊來。

盡管這幾秒裏,沒有任何語言交流,可僅從少年那雙刹那間閃過驚異的瞳眸裏,貓織便清楚地知道,自己猜對了。他的確在等著誰。心甘情願地等著。無論他(她)是明天到來還是永不再來。

這天,貓織與少年就在滿是氫氣球的房間裏忙了很久。

貓織正琢磨著怎麼回去的時候,少年像是聽見了她的心裏話,第二次開口說:“等會我送你。”

天知道聽見這句話貓織有多高興。她真恨不得立刻、馬上跳舞唱歌。

但對話也僅限於此了。

又過了不久,少年起身往外走去,貓織知道他要送自己離開就連忙跟了上去。

原以為送到家呢,可少年握住自己的手瞬時到了空木塚外就轉身離去。

“魍川。以後你可以這麼叫我。”

風裏,流散著少年離開時留下的話語,仿佛穿越了幾個世紀,將聲音無限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