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賜和夏娃等人正在研究這個古怪的母珠,忽然發現小喇嘛被一些藏民簇擁著向他走了過來,原來飛石已經停止了,道路也正在疏通。小喇嘛走到左天賜身前站定,雙手合十看著左天賜。左天賜有點不明白是啥意思,回頭用眼神向漢斯求助,漢斯也有點不明所以,隻好擺了彎腰合十的姿勢,左天賜依樣照葫蘆般擺了個合十的姿勢。隻是左天賜的個子太高,小喇嘛掂起腳尖才摸了摸左天賜的腦袋,然後把一根潔白的哈達掛到了左天賜的脖子上,再接著合十一禮。
整個過程小喇嘛都一言不發,後麵一幫藏民也跟著向左天賜行了一禮,然後簇擁著小喇嘛上了幾輛車走掉了。
左天賜等人也立即重新開車上路,他們的目的地是亞當發現神秘羊皮卷的地方——德果村。
德果村是一個門巴人的村落,雅魯藏布大峽穀地區主要有兩個少數民族構成的原住民,門巴族和珞巴族。現在生活在墨脫的門巴人,是200多年前從不丹遷移來的。門巴人有自己的語言,但沒有文字,所以他們的文化很容易被外族同化。
而他們要去的德果村,號稱“藥王穀”,據說“家家會下毒”,他們最初信仰的是苯教,相信“殺人奪福”。如果把一個人被毒死了,那麼這人的福氣財氣都會跑到下毒人的身上。所以,當地的漢人一般會告誡外來的遊客,不要去德果村附近的村子,主人一旦認為你很優秀(比如聰明或長相好或有錢有地位),會很熱情邀請遠方來人喝茶或吃飯,在端過杯碗的時候,用粘在指甲裏的一點毒藥輕輕一彈,客人就可能被毒死。
據說德果村的村民之間由於這一原因,家家之間都不怎麼往來,漢斯請的門巴人向導有個哥哥就住在德果村,可是連他都不太願意去那裏。
德果村在雅魯藏布江的另一邊,進入德果村的唯一通道是一條架設在江麵百米上方的溜索,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天天在溜索上往返的門巴人青壯漢子,手腳並用通過這條溜索的時間都需要20分鍾,普通的遊客要想過溜索,一個小時都不能保證他過去,尤其對於有恐高症的人來說,身子掛在溜索下,底下是滔滔江水,估計早就暈掉了。這也是這個封閉的村子很少被外人打擾得原因。
把漢斯留在駐營地照看車輛和裝備,左天賜五人依次通過了溜索,走進了離江邊不遠的德果村。德果村很小,隻有幾十戶人家,連左天賜的老家壁山村都不如。但左天賜總感覺到這裏籠罩著一股神秘的氣氛。
門巴人向導三元帶著他們找到他的哥哥央巴家,央巴是他哥哥的藏名。央巴也正是把神秘羊皮卷賣給亞當的人,他是個中年漢子,早先也在墨脫縣城裏當背夫,收入在當地算不錯,因此他的家的房子也是村子最好的。亞當花了5000元從央巴手裏買下了羊皮卷,這對央巴來說也是很大的一筆收入,這一筆收入,幾乎可以抵上他一年的辛勞了。
在央巴的家裏,左天賜看到了很多原始宗教笨教的遺留下來的符號,高高的法冠、猙獰的麵具,帶著鬼神裝飾的刀具,尤其是那個左旋萬字在家裏的裝飾中出現了很多次。
夏娃把來意向央巴做了交待,請央巴回憶一下和亞當的接觸過程。
“我是在派鎮碰到他們的,他們雇我和我兒子當背夫。”央巴說。
“後來他們問我有沒有見過一些古代的東西,有的話可以賣給他,我就帶他來了我家,他們看上了一張畫著畫的羊皮,花五千塊錢買走了……我陪他們去了縣城,把東西交給他們的一個同伴帶走了。”
“那後來你們又去了哪裏?”夏娃問道。
“我問他們是不是還需要背夫,他們就問我那張羊皮在哪裏發現的……”
“你告訴他們了嗎?”
“告訴他們了,我把他們帶到了山腳下,那個地方我可不願意進去……那是天神詛咒過的地方……”央巴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那張羊皮不是你拿出來的嗎?”
央巴搖頭:“不是,是我爺爺,出來沒多久他就死了。去過那裏的人出來後都活不過兩年。”
“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我爺爺說,裏麵是個山洞,很深的,走不完……”
“亞當他們進去了嗎?”
“不知道,他們讓我在山腳下,如果一天之內他們不下來就讓我不用等了,他們可能從別的地方走了……我等到第二天下午沒看見他們,就回家了。”
夏娃和左天賜對視一眼,或許隻能去那個山洞裏看看了。
“那你能帶我們再去一趟嗎?”
“可以,不過我不會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