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到張老師的回答,葉清河就把自己昨天的遭遇全部都說了出來。
他什麼也沒有隱瞞,就這麼完全把自己一覽無餘地展示在張老師的麵前。
“張老師,您能幫我做個證嗎?隻要你能幫我做證,杜老師應該就會相信了,然後我就安全了。我真的不知道還能找誰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葉清河的姿態卑微到了極點,就像是一根在暴雨中瘋狂搖曳的小草,渴望著嗬護。
他的臉上寫滿了哀愁與無助,就這麼卑微地站在那兒,等待著張老師的答複。
“清河,你是不是發燒了?有點糊塗呢?”
張老師走上前去用手掌按住葉清河的額頭。
“我沒有發燒,張老師,這一切都是真的,求您了,幫幫我。
張老師轉身修理著汽車,她艱難開口向葉清河訴說著自己的前半生。
那身為孤兒被別人嘲笑與欺辱的前半生,那拚命學到吐血卻依舊不敢停下的前半生,那被男友歧視分手的前半生,那獲得進去皇家貴族女子學院卻無人分享喜悅的前半生……
“清河我努力奮鬥這半輩子好不容易才擁有這條路,才進到這個學校,擁有了可以養活自己的本事,對不起清河,對不起。”
葉清河仿佛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四周皆是黑暗,沒有一點光亮照亮自己,他心中滿是孤獨與無助,就像是被世界拋棄的一棵雜草,等待著狂風暴雨將他徹底碾碎。
他鼻子一酸,晶瑩的淚水組成兩條河流流下,他急促喘著氣,呼吸不暢,咳嗽著對張老師說著:“沒關係,張老師,沒關係。”
直到自己哭幹了淚水,直到自己哭得沒了力氣,直到自己接受了這荒唐的現實葉清河才停下。
他抹掉眼淚,問張老師他到底多長時間可以學完這門修車手藝。
“清河你的理論基礎較差,但是修車這門手藝更重要的是手上的功夫,隻要認真學的話,一年多你就可以學完了。但是皇家貴族女子學院的畢業要求是必須在這裏待滿兩年才可以拿到畢業證書。你要是沒有畢業證書的話,光有這門手藝進入社會也沒什麼用。”
葉清河點頭道:“我知道,張老師,我知道,您好好教我,我好好學,我會自己給自己謀出路的。”
接下來的時間葉清河再沒有說過別的話,他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機器人,接收著張老師給予他的知識。
夜晚很快降臨,葉清河離開了。
張老師一人留在汽車修理室收拾著滿地狼藉,這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叮鈴鈴的電話鈴聲在這空曠的修理室顯得格外刺耳。
張老師拿起電話,上麵的來電人赫然是田曉雪。
“喂,張老師,是我,田曉雪。”
“哎,田小姐,田小姐好。”
“他今天來找你了,對吧?你怎麼跟他說的?”
“小姐,您怎麼教我的,我就怎麼說,我告訴他學習完知識需要一年,畢業要求需要兩年。”
“那就行,反正那家夥有點蠢,說什麼都信。你表現得不錯。哦,對了,你教個大概就行,別教得這麼細。我可不想他真的學到了什麼好東西。”田曉雪補充道。
“是的,是的,田小姐,一切都聽您的安排。”張老師邊回複邊點著頭。
“那就行,你好好幹,工藝館的一個主任來年就退休了,到時候幫你介紹介紹。”
“哎呀,那可真謝謝田小姐了。我肯定好好幹,肯定好好幹。”
張老師諂媚地說著,直到田曉雪掛斷電話。
她的主人隨意丟下一塊麵包,她就開心搖著尾巴去接著,為此,她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良心與身為老師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