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河在跑動的過程中摔了好幾次,天藍色的病號服早已經被灰塵給染得黑乎乎的,手掌也在摔倒時蹭到地麵搓掉一層皮。
盡管這樣,他依舊不敢停止自己的腳步,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向自己的木屋跑去。
很快葉清河到達自己的木屋。
木屋被重新裝修,原本碎裂的木門已經換成了嶄新的鐵門,門鎖也已經不再是機械門鎖,而是換成了電子門鎖。
葉清河見過別墅裏麵就是使用的這種電子門鎖,他把手指摁了上去,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房間裏麵一塵不染,各個物品擺放得井井有條,完全沒有當初的爭鬥造成的雜亂。
葉清河皺著眉頭打開自己的衣櫃,在看到裏麵衣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雖然擺放方式同之前一樣,但是衣服已經被全麵更換過來了。
他又掀開被子,看到了下麵潔白的床單。
很顯然木屋裏麵所有的生活物品都被替換過了,而替換過的物品去了哪兒?明麵可見。
葉清河頹廢地坐在床角,想起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他的腦袋空空如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一陣清風吹來,拂起葉清河額頭的長發。
“不不不!”葉清河突然想起來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有關門,他趕忙起身去把門關上。
就在他想要把門從裏麵鎖上的時候,卻發現沒有鑰匙。對啊,門變成了電子鎖,恐怕蘇白雪的指紋也已經錄入了,那樣的話,她想什麼時候進來就什麼時候進來。
葉清河在屋裏麵打量著,最終他把衣櫃裏麵的衣服全部拿出來,推動衣櫃擋住了門。
雖然這麼做用處也不大,他知道蘇白雪的力氣有多大,恐怕就連那一扇鐵門她都能直接用拳頭硬生生砸開。
可是用櫃子擋著總歸是一種心理安慰。
葉清河躺在床上,想著到底是為什麼他和蘇白雪二人之間的關係會破裂到這種程度?
想著想著到最後卻發現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自作自受。
他比蘇白雪大,他應該用正確的方式去和蘇白雪交流,去引導蘇白雪。而不是通過冷落甚至是冷暴力去讓她一個人麵對這些困難。
她還是一個病人,她的這種病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然而自己卻總是與她發生矛盾。所以在多種情況綜合之下,釀成了這種大禍。
那以後到底該怎麼麵對蘇白雪?又該怎麼麵對蘇虎呢?
不,他沒有臉麵對蘇白雪,沒有臉麵對蘇虎了。
他們對自己有恩,照顧了自己長達七八年的時間,還給了自己這麼好的住處和高額的工資。
然而自己卻把他的女兒……
雖然是他女兒強迫的,但是事實已經發生了。
深思熟慮之下,葉清河想著:“走吧。”
許伯說蘇虎下個月就回來了,在蘇虎回來之前還是盡快離開。
一是無顏以對蘇虎,二是雖然是自己的錯,但是蘇白雪發病的時候太可怕了。繼續留下去自己會死的,絕對會死,包死的!
想想那張照片,沒準自己就會成為裏麵的一隻小動物呢。
為了蘇白雪,為了自己,為了老人臨終時的夙願,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