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漢史》有《五行》之誌,《尚書》有《洪範》之文,願詔侍臣之講說,許陳古事於聽聞。可以見自召妖災,雖由於時政;能招福應,亦自於明君。故禾偃於風,表周王之覺悟;雉鳴於鼎,成商帝之功勳。蓋恐懼修省者實也,在乎在倦;祈禳消伏者文也,皆不足雲。臣生逢納諫之聖明,不問直言之狂斐;惟冀愚衷之可采,苟避誅夷而則豈!蓋賦者古人規諫之文,臣故敢上幹於旒。
監試玉不琢不成器賦〔天聖七年〕
至寶雖美,因人乃彰,欲成器而斯尚,由載琢以為良。瑕玷弗施,始中含於溫潤;切磋有則,取應用於圓方。披大禮之遺言,洞先儒之所錄。以謂玉不因琢,器莫得以自貴;人不因學,道無由而內勖。故我誘之於人,諭之以玉。內含其美,雖稟質而可嘉;外飾其形,假載雕而後足。然以寶有可尚,世誠所希,價連城而有待,氣如虹而上揮。禮神之用斯在,磨玷之言則非。稟爾天真,包十德而成質;製由工巧,參六瑞以凝輝。然則攻自他山,列乎良璞。雖曰寶也,不能效於自用;雖曰堅也,未有成於不琢。美在中矣,徒內抱於英華;而錯諸,始外成於圭角。豈不以玉者華於國而可重,器者用於人而克安。規矩殊形於圭璧,短長具製於躬桓。亦猶在熔者金,必資乎鍛礪之設;從繩者木,遂分乎曲直之端。且夫人務其師,玉貴其德。性雖本善,不學則弗至於道;質雖至美,不琢則弗成其飾。稽匪刻匪雕之說,理實異斯;嘉如切如磋之言,義誠有得。彼大圭貴乎尚質,鳴珮取乎揚聲,雖效珍而並用,在設諭以非精。曷若彰教誨而有漸,譬琢雕而可成。是故西琥東圭,舍規模而安創;半璋全璧,非製度以難明。向若追琢不加,刻畫非備,雖縝密以含彩,在文華而曷視?故揚子以謂玉不雕,則不作器。
國學試人主之尊如堂賦〔天聖七年〕
位既異等,君宜有常。惟居尊而體國,爰取諭於如堂。望而畏之,使下民之鹹仰;高為貴者,譬遠地以同彰。稽往牒之遺文,懿嘉言之洞啟。謂立製於君上,諭相承於堂陛。
蓋以貴賤殊品,尊卑異禮。下臨於物,必也尊嚴而有儀;上譬於堂,所以崇高乎正體。誠以赫赫化被,巍巍道隆,儼正寧以居極,統群黎於宅中。蓋取乎馭民之貴,非資於構廈之功。位正當陽,若盛九筵之製;民欣戴後,如瞻七尺之崇。然則堂非高則逼下而易陵,君弗尊則保位而難慎。卑高必貴乎不瀆,上下於焉而克順。邇臣內附,類榱棟之相依,列辟下陳,由陛廉而比峻。豈不以富有函夏,躬臨兆民。示臣庶之弗越,表等威之有倫。將使製爾萬國,宗予一人。下絕僭王,非曆階之可及;世惟與子,彰肯構以相因。是知製眾室者莫先乎堂,奄九有者必尊其主。蓋兼統於邦國,匪專稱於棟宇。化有於下,奉穆穆以深居,仰之彌高,若耽耽之可睹。蓋由堂不可以卑而亂製,君不可以黷而不尊。喻穹隆於九仞,用總製於群元。且異夫蓋之如天,但述居高之旨;就之如日,惟明照下之言。大哉!陛峻而堂高者勢之然,臣貴而君尊者國之理。伊製度之有別,俾崇高而是視。
所以建公卿大夫而天子加焉,其尊也於斯見矣。
詔重修太學詩〔天聖七年〕
漢詔崇儒術,虞庠講帝猷。叢楹新寶構,萬杵逐歡謳。照爛雲甍麗,回環璧水流。冠童儀盛魯,蒿柱德同周。舞翟彌文鬱,橫經盛禮修。微生聽昕鼓,願齒夏弦遊。
省試司空掌輿地圖賦〔天聖八年〕
率土雖廣,披圖可明,命乃司空之職,掌夫輿地之名。奉水土以勤修,慎司無曠;覽山川而盡載,按牒惟精。所以專一官而克謹,辨九區而底平者也。伊昔令王,尊臨下土。以謂綿宇非一,不可以周覽;眾職異守,俾從於各主。故我因地理之察,宜建冬官而法古。
將使如指諸掌,括乎地以無遺;皆聚此書,著之圖而可睹。險固鹹在,方隅異宜,分形勝以昭若,庶指陳而辨之。度地居民,既修官而有舊;辨方正位,俾披文而可知。其或作屏建親,命侯封國,小大有民社之製,遠邇異封圻之式。非圖無以辨乎數,非官無以奉其職。主於空土,既險阻之盡明;別爾分疆,誌廣輪而可識。誠由據函夏之至要,讚大君之永圖。上以體國而經野,下以建邦而設都。
參古號於周官,各司其局;辨群方於禹跡,無得而逾。是何標區域以並分,限華夷而靡爽。
域中所以張乎大,天下無以逾其廣。亦猶五土異物,必辨於司徒之官;九州有宜,乃命乎職方之掌。用能三壤鹹則,四民奠居,窮人跡於遐域,包坤載於方輿。具異夫充國論兵,但模方略之狀;侯創業,惟收圖籍之餘。彼《夏貢》紀乎州名,《漢史》標乎地誌。
雖前策之並載,在設官而未備,曷若我謹三公於漢儀,專掌圖於輿地。
翠旌詩〔天聖八年〕
盛禮郊儀肅,純音帝樂清。葳蕤飄翠羽,赫奕展華旌。鳳邸光交覆,鸞旗色共明。繽紛拂葩蓋,輝映雜纓。且異文竿飾,非同舞名。竹宮歌毖祀,雅曲播遺聲。
殿試藏珠於淵賦〔天聖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