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飛象過河(3 / 3)

“是啊,秋兒越來越向著我了。”嵐姨笑逐道。

在嵐姨麵前,陳藍秋從未堆過這麼多話,今個破例堆了一八仙桌的話,雖說有一半是假的,那是為了應付爺爺和高爸,但有一半是真的,真話全是講給嵐姨聽的。

陳藍秋頻頻看掛鍾,當時針指八點時,他就放下碗筷,欲起身告之離桌。

“怎麼,不盛飯,才吃兩碗呢。”高爸最清楚兒子的飯量。但凡煮大米飯的時候,兒子通掃三碗有多。

嵐姨也說:“這麼好菜,秋兒,再吃一碗。”

“不了,我要去看電影,,姨、爸、爺爺,你們慢慢吃。”告之完,陳藍秋離桌,回自己的房間。爾後就取來珍藏了半年的半塊‘紅燈牌’香皂,去衝涼(洗澡)了。

也不能說是無情,隻因為了趕時間。衝洗完畢回到廂房,在海雲衫和的確凉衫的挑選中,耽誤十分鍾,最後決定穿海雲衫,因為海雲衫是單姑姑送的沒什麼副作用,而的確凉是芭豔紅買給他的,穿在身覺得別扭和老成,沒有海雲衫那麼活力。幹爽爽地套上海雲衫,陳藍秋便悄悄地從廂門走了出來。一身淡淡香皂味,一切皆拋腦後邊。

電影院,排隊入場那是必不可少,不過陳藍秋是一支公(一個人)。在排隊時,他想揭開迷底,看到底是誰送的電影票,於是憑著自身的高度環顧,他看的很遠很廣,因為前麵說過應征體撿,他的視力是2.0,可周遭除了那些機關裏的人,餘下的就是家屬和他們的子女,個個好像認識,又好像不認識,反正小城就那麼幾張油光滑麵的麵孔。他們手持電影票好像好自豪似。找不到熟悉的人陳藍秋就收回眼光,睨視著這幫人心裏馬上不平衡了,不由的暗嗔:“哼,該你們得意了,要是像前去年那樣,打倒風來,你們一個也甭想跑。”

排隊的人很有素質,沒一會兒陳藍秋就順順當當進入放映廳的觀眾席,這時候他不罵人了,忙著找對票入座。陳藍秋看電影比較少,他又不想驚動帶票員,所以找座位費了點勁,當找到座位時,覺得有點可惜——比較側,離人行通道隻隔兩座位。他落座後不免的有一番偷笑:“吆,這座位挺方便‘偷吃’嘛。”

左邊的座位已經有人坐了,是個中年女人,他不認識。而緊挨他的右邊座位直到開映時仍空著。全場已爆滿。但麵對著空位子陳藍秋不甚焦急。倒是越猜越猜到是陳卉芳幹這碼事~~。

全場突然黑暗,接著頭頂上一道白光從放映窗打出,銀幕旋即有了畫麵,放的是小片(新聞紀錄片)。愛看不看,陳藍秋把眼力留在觀察周遭,時不時還屁股放前走斜身,背盡量後靠來降高度。周遭發現不了什麼異常,全是不認識的麵孔。可座位還是空空如也,這時陳藍秋覺得有點神秘了,他想:“不會是什麼人搞惡作劇吧,這麼好看的電影拿來放空槍,係不係曬米滴啊(浪費)。”

耽心是多餘的,那空位的主人掐著時間來了。當片子過了十分鍾,也就是銀幕右上角出現第一個白色圓圈時,一個身材條形的黑影輕盈地落了座。

“我就說嘛,一定是你阿芳整這一出。”陳藍秋從身心感受到氣息。

“噓!大庭廣眾,別指名道姓。”陳卉芳將聲音壓的很低。

陳藍秋同樣壓低聲音:“叫阿芳的人多得去,怕什麼。”

“但,像我這種條身影子的阿芳,恐怕全場隻一個吧,笨豬!”陳卉芳是在變相地讚美她在黑夜裏的美身子。

“這也是。”陳藍秋默默地點頭讚同這個說法。這也的確是;尺八腰、配尖堅挺的花房,全場估莫就她。

“不說話了,”陳卉芳聲畢,但卻抱起膀,擺出一副保護花房的高傲姿態,處於幽幽中。

正旁睨的陳藍秋差點沒笑出聲來,因為這一連串動作護花動作簡直太機智了。

這叫不諳女人事。其實陳卉芳膀是抱了,但膀抱不是為了護花,而是為了掩人耳目暗渡陳倉。隻見她借黑白電影霎那厚濃的白光,迅速瞥前麵和左右,看是否有熟人的影子。當她確定沒有,就蠢蠢欲動了,最先運左手,她運用左手來暗渡,從腋窩裏暗渡,暗渡到陳藍秋這邊,接著就拉他的海雲衫袖子。兼在腋窩下啟出條縫,明確表達:“你這隻蜂可以飛過來采花房蜜了。”

嗯??伸手過去?莫不是飛象過河?陳藍秋傾刻就反應到這層麵。

尚好,還有點免疫力把持著沒及時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