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文叔明新購入了一家做絹花的作坊,又招攬了一批手藝出眾的匠人,做出來的絹花幾乎能亂真,在京城賣的非常好,可還是比不過另一家老作坊。倒不是那家老作坊做出的絹花比他們好,而是因為他們家的絹花供著宮裏的,很多百姓都是衝著這個名頭去光顧他們家的,價錢還要高出一截。
文叔明很是眼紅,也很不服氣,千方百計想著要跟內府拉上關係,可他沒人呐。這次有機會借安平侯的勢,他自然是打算要利用個徹底的。現在隻是供絹花,以後,他可是想做京城最大的皇商的。
諶澈心中通透,內府的生意,像他們這樣的人家是不好直接插手的,不過牽個線從中牟一些利還是可以的,更何況他們現在正缺銀子呢。
“你想做內府的生意,問題倒是不大。”他又恢複到了之前那副笑容可掬的模樣。
文叔明頓時喜不自勝:“真的可以嗎,三爺?”
“可以。”諶澈笑著點點頭,指尖輕敲了一下那疊銀票,說,“先拿一百萬兩銀子出來。”
文叔明臉上的笑容瞬間凝重:“一、一百萬兩?”
“不錯。”
“這個……草民一時之間恐怕拿不出來。”文叔明一臉為難說。
諶澈一聽,當即沉下了臉:“你們文家可是豪富,聽說府中地下藏了不下千萬兩的銀子,各家鋪子更是生意紅火,現在不過要你區區一百兩的銀子,你竟然說拿不出來?你當我們安平侯府的人是好騙的嗎?”說著,他憤怒的猛拍了一下桌子。
文叔明嚇的渾身不由一哆嗦,驚恐道:“是、是真的,草民一下子確實拿不出這麼多銀子來,三爺所說的都是我大哥的。”諶澈聽著不由皺了一下眉:“不管是大哥的還是你的,不都是文府的?”
“以前是,可是現在……我們已經鬧翻分家了……”
諶澈立刻惱了:“既然都已經分了,就憑這麼一點點銀子,你有什麼資格來跟我們談?”
文叔明忙道:“隻要做了內府的生意,草民就有銀子了。”
諶澈很不屑,本來就沒什麼銀子,就算做了內府的生意,比以往賺的多了,又能多出什麼來?他們可沒那閑工夫等他十年八年的。
眼見著這兩位爺好似都對他失了興趣,文叔明便不由急了,這麼好的機會,他可實在不想錯過,於是,火急火燎間,他將除了幾個家人從未對外人說到的密事跟他們吐露了出來。
“若侯爺和三爺能等,最晚到明年八月,文家就都是草民的了,別說一百萬兩,就算是兩百萬兩,草民都拿的出來。”他慌忙說道。
諶瀚諶澈兩兄弟聽著都非常意外,很快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便聽諶澈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最晚到明年八月,文家就都是你的了?”
“草民曾救過一位能知天命的神人,他告訴草民,文伯晟……也就是我大哥的壽限就在明年八月……”
兩兄弟聽著同時一怔,隨後就聽諶澈不屑的哼了一聲,道:“這種怪力亂神的話,你竟然也信?無知。”
“是真的,草民說的都是真的。”文叔明急忙道,“隻要明年八月,兩位爺就都清楚了。”
諶澈對此嗤之以鼻,已不耐的站起身,看著諶瀚道:“我們走吧,大哥,這人瘋癲了,沒必要再跟他說下去了。”
諶瀚卻始終坐著,紋絲不動。
諶澈見狀,不由奇怪:“大哥?”
諶瀚冷冷看著文叔明,沉默良久,問:“你當真確定?”
文叔明果決點頭:“草民非常確定,若侯爺不信,草民有一愛女,可送與侯爺為質。”都這個時候了,他也沒忘把女兒貢獻出來。
諶瀚一聽便不悅的皺了眉。說是為質,可都用上“送”了,其中的深意可想而知。他不好女色,並不喜歡身邊有太多女人,而且還是有不良居心的。
他條件反射的要一口回絕,然後拂袖而去,可是就在臨站起來的那一刻,他腦中忽的閃過一道靈光,很快翹了一下唇角,看著文叔明應了下來:“好,那就這麼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