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叔明忙上前拱手深深的一揖:“草民見過侯爺,見過三爺……”
諶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微微眯了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你就是文叔明?”若不是知道這次要見的這個文叔明是那丫頭的三叔,他根本就不屑出來見他,可是這會兒見了,他又忍不住懷疑起來,這人當真是那丫頭的三叔?他見過文伯晟,雖然不過一介商賈,但不論是樣貌還是氣度,都是不俗的,可是這一位,跟他那位兄長相比,差了可不止一點。舒蝤鴵裻
“正是草民。”文叔明有些戰戰兢兢道。
諶澈在一旁見了,溫雅的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說:“不要害怕,我二哥就是這樣的脾氣。”
文叔明感激的轉頭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想,這安平侯看著不是個善類,沒想到,作為兄弟,這個諶三爺倒是個仁善的漩。
其實,諶澈並沒有他想象的那般仁善。以前,對文叔明這種身份的人,他向來是睬都不睬的,隻是這會兒,他惦記著文叔明手裏頭那堆閃著金光銀光的俗物,才暫時變了態度。最近,他們手頭正緊著呢,沒想到就有人送上門來了,還是那個生意正隆的文家,自然不能讓他跑了,更難得二哥這次一口就應了。
人都到齊了,他們便很快依次落了座,諶瀚自然是當仁不讓坐上首。
起初的時候雖確實是被諶瀚給嚇住了,不過文叔明到底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這會兒工夫也冷靜了下來,以往的玲瓏本色恢複了小六成铖。
“侯爺,三爺,這是草民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望兩位笑納。”他從懷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銀票送到了諶瀚和諶澈的麵前。
一看是銀子來了,諶澈眼睛立刻一亮,不過當他看清楚那疊銀票的數目時,眸中的光芒便冷了。
桌上那疊銀票不算多是,大概也就五、六張的樣子,不過每張的麵額都是五萬兩,大略的估算一下,也該有三十萬兩左右呢,著實是不少了。
拿出來的時候,文叔明還頗有些心疼,畢竟那不是三十兩,也不是三萬兩,而是三十萬兩啊,其中一部分,準備來說是一大部分,是十多年來,他和季暉兩個偷偷從文伯晟交給他們辦的差事裏頭扣下來,還有一小部分,是他們最近一年賺的,已是他們三房四房兩家手頭能動用的所有現銀。
可是,在諶澈看來,這三十萬兩著實有些少了。一來,為了打點各方,他們最近的花銷不小,二來,在他眼裏,那文家可是腰纏萬貫,就算百萬兩的銀子也能輕鬆拿出來,可是這會兒,卻隻拿出了區區三十萬兩,實在是太寒磣人了,把他們當叫花子打發嗎?
他嫌銀子少,自然不會伸手去接,而諶瀚今日本來就不是衝著銀子來的,自然更不會去接,低著頭,並不看那銀票一眼,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曲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並不發話。
文叔明見這兩兄弟都一言不發,剛剛鎮定下來的心又抖了起來。他百思不得其解,他都已經拿出這麼大一筆銀子來表誠意了,他們怎麼半天沒反應?
想到諶澈剛才的善意表現,他求助的看了諶澈一眼,想著是不是能得些提示。
可他不看還好,這一看,卻當即嚇的他背脊一涼,剛才還和顏悅色的諶三爺,這會兒怎麼也黑了臉了?那寒光爍爍的眼神看著也煞是滲人。
他嚇得渾身不由一哆嗦,不解的轉頭看向布老板。
布老板看著他輕輕搖頭,也是不明所以。
就當他在那兒如坐針氈,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諶瀚終於開了口。
“說說吧,你到底有什麼打算?”嗓音雖依舊是冷冷的,但一口商量的語氣,倒是並不叫人害怕。
文叔明聽著頓時一喜,飛快抬頭看了諶瀚一眼,不想卻正對上了他犀利的目光,嚇得他不由哆嗦一下,稍稍別開了眼,恭敬道:“草民鬥膽,想做內府的生意,希望侯爺能幫草民牽個線。”
諶瀚聽著,意外的眉頭一挑。若是文伯晟來找他談這事兒,或許還成。可是這文叔明……離了文伯晟,他可實在不夠說道。
內府主管皇家事務,其中有一塊就是采買大內需要的物資,大到宮廷建材,小到胭脂水粉,都是由內府督辦的。
誰家東西要是能入得了宮,不說宮中采購量巨大,收益絕對豐厚,打響了知名度,平時的生意也絕對不會差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