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怎麼。"杭天羽笑著，儼然不知道自己眼白的地方有很大一塊血斑。"隻是現在眼睛脹痛的，一會兒唱完歌我就去休息會兒。"
"恩。"徐翔摸摸他的頭，皺著眉毛看著杭天羽。
平安夜的演出正式開始了，沒等到滕書皓的杭天羽，歎了口氣，輪到他演出了，第一次在學校裏演出就是滕書皓主持，那時候他還幫他舉著話筒。
天羽開始演唱，依舊是那首自己寫的歌曲。"第一次相遇已經愛上你的眼光……"演出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舞台整個黑掉，台下噓聲連連。
大屏幕亮了起來，杭天羽驚慌失措，這和之前的彩排並不一樣啊。後台的徐翔匆忙走向舞台控製區域，舞台控製區域，林清的身影赫然在那裏。
"林清！你想幹嘛……"徐翔大聲喊。
林清詭異一笑，"已經晚了。"說著，林清按下播放鍵。
舞台大屏幕上，出現了一段手機畫質的視頻，那次在同誌酒吧裏，徐翔向杭天羽跪地求婚的畫麵赫然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所有的同學，你們所喜愛的美男教師，徐翔老師，還有你們喜愛的美男同學，杭天羽同學，他倆都喜歡男人……你們失望麼……女生們還花癡麼，男生們還嫉妒麼……"林清通過話筒，開始說著，說話帶著哭聲，她恨滕書皓這麼對她，更恨的是，杭天羽，他搶走了她這次回來要找的男人。
"我不會讓你們幸福的……"林清默默的說。
到這裏，所有平安夜的氣氛一掃而光，人們拿下揮舞的熒光棒，噓聲不斷，議論紛紛。台上的杭天羽驚慌失措。杭天羽看著頭上丘比特造型的暗下來的燈具，覺得整個天空開始旋轉，不停旋轉……接著，眼前越來越模糊。
徐翔看著無法阻止林清，轉身向舞台衝了上去。天羽跌跌撞撞，徐翔管不了其他，三兩步衝了上去，將杭天羽抱在了懷裏。
"誰敢管我！我就喜歡他！"徐翔雖然沒有話筒，台下也吵吵嚷嚷，可是他撕心裂肺的聲音還是讓整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誰他媽愛管閑事，我他媽揍他！我就喜歡男的怎麼，我就喜歡他。"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其實像學校裏，也偶爾能看到關係曖昧的男男，他們打球累了，在學校的小道上嬉鬧，一起買冷飲。他們一起去圖書館借書，一起吃飯，甚至有的會偷偷趁人不備拉拉小手。可是，誰又真的很在乎，雖然有的人的確很在乎。
不知道是那個角落，突然有個人鼓掌，響亮的巴掌聲衝破了安靜的局麵。也許更多的人開始尋找同情與寬容。台下越來越多人鼓掌。
如此驚心動魄的平安夜最後也就這樣變得溫情起來。隻是，隻是台上，天羽是在太累了，他趴在徐翔的肩膀上，動也懶得動一下。
他湊到徐翔的耳邊，用盡力氣，擠出幾個字。"我……我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