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又說想到什麼笑話之類的。”
這下輪到安瀾一臉黑線了,她撓了撓頭,說:“那我就不知道自己笑什麼了。”
好吧,淩逸風無語了,算了,還是不要追根究底了,那對自己沒什麼好處的。
不多時,淩逸風就將那個布袋裝滿果實。
他飛身而下的時候安瀾立刻迎了上去,接過布袋的時候她趕緊挑了一個放進嘴裏。那令人懷念的清甜感覺在口中蔓延的時候,安瀾心滿意足地笑眯了眼。
淩逸風看到隻因一個野果子就如此開心滿足的安瀾,自己竟然也被她感染了。
又吃了兩個之後,安瀾才意識到自己旁若無人地解決“饞蟲”。
有點不好意思了,自己總是忘記淑女該注意的事項。
如今的自己,算不算是“吃獨食”啊?想到知道,安瀾馬上拿起一個野果子遞給淩逸風,說:“給你吃。”
淩逸風啞然失笑,這這麼變成她給他了。
不過他還是接了過來,放入嘴裏。
這樣才乖嘛,安瀾在心裏像誇讚小孩一樣誇讚淩逸風。
吃夠了之後,安瀾和淩逸風就下山了。
因為此地離木屋並不是太遠,沒走多久就差不多到了,安瀾突然討厭那棵樹長得太近,遠點的話,不就可以多點時間與淩逸風單獨相處。
可以,她的意念改變不了什麼,木屋已在跟前。
“雨竹,快出來,果子摘回來了!”一踏上木梯,安瀾就大聲喊道。
前兩天她想起這果子之時就與安瀾描述了它的味道。憑著安瀾的口才,自然是繪聲繪色,說得惟妙惟肖,把雨竹說得直咽口水。
然後她就跟雨竹說了,下次有機會,她會想辦法再去摘來給她嚐嚐。這也算是她對雨竹許下的諾言了,就如淩逸風對她一樣。
如今淩逸風的諾言兌現了,她的也兌現了,她怎麼可能不興奮。
快樂的時光總是稍縱即逝,眼看著太陽就要西沉,要是淩逸風不過夜的話,此時就要出發了。
此時他們正與江震天說著話,安瀾想問又不知道怎麼問,正糾結著,淩逸風邊說邊站起身,“師父,徒兒這就回城去了。”
江震天原本以為他會留下過一夜再走,畢竟今天他大概是想念安瀾才來的。他突然說走,江震天有一絲錯愕。
抬頭與看了一眼神情變得不再輕鬆的淩逸風,江震天轉頭對安瀾說:“丫頭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與你師兄說。”然後他又看向淩逸風,說:“你暫且留下。”
安瀾心裏雖有疑惑,不過看到師父認真的表情還有淩逸風今天的“失常”,安瀾不幹涉他們,於是乖乖地出去了。
留了下來的淩逸風站著,等著江震天發話。
“你先坐下吧。”江震天淡然說道。
淩逸風猜到他想問什麼,於是坐下。
“幾日發生了何事?”江震天開門見山,淩逸風和安瀾去摘野果子的時候他就在家想了很多,看風兒的表現,知道他確實動情了。
他為他高興的同時也多出一些擔憂,想來淩明德是不喜歡安瀾的,若是如此,那他們可有的苦來吃了。
淩逸風沉思了一會兒,說:“我爹寫信給太後,讓我進京。”
“什麼?”江震天很詫異,雖然知道淩明德不會那麼容易打發,也知道他會做出一些事情來阻撓這兩個年輕人,當時,這個做法也太絕了吧。
聽淩逸風的語氣,知道進京的事已成定局。他捋了捋胡子,臉色變得凝重。
這事關乎王室,不是三言兩語所能改變的。
想到淩逸風今天的不同,他知道這個一向看似淡然又從來不違背自己父親的徒兒,當時的心情是很不好的。
若是以前,也許他不會如此,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他的心不再完全由他控製。
定了定情緒,江震天聲音低沉道:“你何時出發?”
淩逸風垂下眼眸,說:“興許就這幾日了。”
江震天的心情也被淩逸風感染,滿滿的都是無奈,他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師徒倆沉默了一會兒。
江震天一時也想不到辦法,不過,潛意識裏,他覺得此事還是有轉機的。這麼一想,他對淩逸風說:“你先回去吧,最近幾****暫且別來了,你要處理的事情應該不少。但,你臨行前要來道別,畢竟不知此次一去,你要多久才能回來。”
“是。”淩逸風平靜道。想到以後沒有多少機會來這裏,他的心裏突然有點失落。
走出木屋去牽馬的時候,淩逸風意外地靠近了安瀾。
安瀾正撫摸著馬兒脖頸處的毛,還低聲細語地說著什麼。
淩逸風一走近,馬兒便將目光投向它的主人,那眼神淒楚可憐,仿若先前十分痛苦。
那樣的神情怎能逃得了安瀾的眼睛,隻聽安瀾不滿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好心拿了草來喂你,看見你孤單寂寞又跟你聊了那麼久的天,你居然一點情都不領,還一副被欺負的模樣……”說完之後她還氣呼呼的,像是要討回公道一般。
淩逸風心裏的陰霾消散了一些。
他笑著走過去,解開韁繩,說:“飛兒喜歡清靜。”
什麼?還飛兒呢?它會唱歌嗎?真是的,取了這麼一個娘氣十足的名字。
安瀾鄙夷地看著“飛兒”。飛兒鼻子裏“噗噗”地噴著氣,腳也踢踢踏踏的,將它惱怒的心情表現給安瀾看。
安瀾有些害怕地退了幾步。
淩逸風見狀,把韁繩一扯,皺眉看飛兒。
飛兒立刻安分了下來。
安瀾心想,不會吧,你明明是淩逸風的馬,可是為什麼脾氣卻像他爹一樣?我又沒怎麼樣你。
淩逸風無奈地說:“你的本領可真不小,不僅能把人氣死,連馬都會被你氣著。”
安瀾怒瞪淩逸風和他的馬,說:“這不是我的問題,這是你們的問題,我說的話都很……”呃,安瀾也不知該這樣誇讚自己了。
“很什麼?”淩逸風可沒打算放過她。原來與她鬥鬥嘴是那麼有趣的事,什麼煩惱都會忘掉,難怪師父那麼喜歡與她針鋒相對。
安瀾氣惱地說:“很可愛呀!”語言匱乏的她此時就隻能想到這兩個字,不過,似乎還是很貼切又很美好的詞兒呢。安瀾沾沾自喜著。
“嗬嗬。”淩逸風爽朗地笑著,“還沒見過像你這般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自誇的人。
這是什麼話,是說她厚臉皮嗎?安瀾氣鼓鼓地不理他了。
看到她這樣,淩逸風情不自禁道:“你……的確很可愛呀。”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安瀾甚至以為那是錯覺,於是問:“你說什麼?”
淩逸風恍然,回神之後說:“我並未說話,你應該聽錯了。”
安瀾狐疑地看著他,她應該沒有聽錯的吧,他好像是說了話的,還是說她可愛來著。他居然說自己可愛,意識到這點,安瀾的臉上立刻洋溢著笑容。
知道安瀾已經聽到,淩逸風有些不好意思了。於是他說:“我走了,師父就麻煩你照顧了。”
嗯?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為什麼像是離別之人要說的話。
安瀾正想問,卻又想起師父的傷,於是想通了,可能他是擔心將好的師父自命不凡地又瞎跑瞎躥,暗示自己多管管他。
這樣一想,她就將已到嘴邊的“你是不是要出遠門”這句話給咽了下去了。
她隻說:“好,我知道了。”
其實淩逸風很想告訴安瀾自己就要離開好長一段時間的,剛剛他有一絲希冀,希望安瀾問他,問他為什麼說這樣的話。若是她問了,他也就有了告訴她的理由。可惜的是,她沒有問。
帶著有些苦澀的笑容,淩逸風躍上馬背,說了句“我走了”,然後就一甩馬鞭,飛也似的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安瀾歎了一口氣,轉身走回木屋。
雨竹和秦安又躲在門口偷看,安瀾發現後無奈道:“你們這是幹嘛?監視嗎?如果淩逸風有老婆的話,我還真懷疑你們是不是他老婆派來的。”
正走出房門的江震天聽到這話,腳上一個趔趄,險些就摔倒了。
“師父您小心些。”安瀾怒怪道,“您已經不是當年的樣樣知大俠了,您走路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隨便便的,要當心點。”
本來還為安瀾坎坷的情路憂傷的他此時早已沒了那心,他不耐煩地說:“囉嗦!”
安瀾不依了:“你們怎麼個個都是將人家的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呀?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們好嗎?你們居然這樣對我。”
說著這話,安瀾一副委屈的神情。
裝可憐的安瀾往往都能博取一些同情心,何況她說的也的確是事實。
江震天也投降了,說:“好啦,為師知道了。我的徒兒都是最乖最有孝心的,為師我心裏深感欣慰。
這樣才對嘛,安瀾滿意地笑了。
江震天看著單純的安瀾,心裏有些心疼,隻望她以後能少些挫折。(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