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麵壁(修)(1 / 3)

嗤——

一劍過後,鴉雀無聲。圍觀的少年們都被眼前發生的一幕所震驚,整個河邊訓場在這一刻更是安靜的針落可聞。

霜炎的劍尖距離霜澈的咽喉僅有一指的距離,而一隻橫空伸出的強健手臂卻穩穩地捏住了霜炎的劍尖。眾少年順著手臂看去,手臂的主人卻是訓場裏的武師統領——一個往常霜家子弟們從來不會放在眼裏的人。

隻是這位武師雖然捏住了霜炎的劍,可霜炎附著在劍上的元氣還是有小部分激射了出去。這些元氣不足以造成什麼威脅,卻依舊劃開了霜澈咽喉上脆弱的肌膚。所以,在沉默到令人尷尬的氣氛中,在眾人呆滯的眼神中,霜澈的咽喉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刀片劃過一般,漸漸的滲出了一線血痕。

看到霜澈脖頸上的血痕,即使以這位武師統領的鎮定也是微微一驚,隨即又恢複了冷漠,對著眾人說道:“霜氏正宗第三代弟子霜澈,挑戰同輩弟子霜炎,敗。霜澈族中排名降一,霜炎排名升至霜澈前。鑒於霜炎尚未進行定位測試,故所得排名暫記,待測試後正式列入定位榜中。”說罷看向了霜炎,等著霜炎的答複。

霜炎(郭宇陽)眼中的狂暴退去,恢複了往日的清明,心中暗自詫異自己怎麼會突然不顧利害的出手。難道是自己壓抑的太久了?幸好有這位武師在場,否則事情就真的不好收場了。平靜的收回了手中的木劍,霜炎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對著這位武師統領報以友好的一笑,轉身帶著老奴鍾刑離去了,從始至終沒有再看過霜澈一眼。武師統領較有興趣的望著遠去少年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些許的讚賞:勝而不驕,更沒有一般人得勝後的咄咄逼人。這個年紀的少年可少有這樣寵辱不驚的人了!

事情既了,這位武師統領也隨即離去。剩餘的霜家子也一邊喧鬧的討論著剛才的一戰,一邊三三兩兩的散去。唯有霜澈還呆呆的立在樹下,眼神麻木無比,嚇得守候在一旁的家奴不敢上前。良久霜澈才伸出顫巍巍的右手撫過咽喉,看到手指上沾染的一點血跡,才長出了一口氣,慶幸的顫抖道:“我還活著?!”

霜淩城五府的飯堂中。

霜炎細嚼慢咽的吃完了早餐。飯堂外麵,他打敗霜澈的事情已經在家裏的仆役裏流傳到第五個版本了,連帶著幾個原本對他敷衍了事的管家行事之間也變得恭敬起來。對此霜炎倒是習以為常了,以訛傳訛而已。何況府裏這些仆役本就嘴碎,否則他的那些故事又是誰加工流傳出去的?隻是自己父母那裏不好解釋啊,自己這一世的父母可不是什麼愚民愚婦,反而是少見的嚴厲,你要想隨便編一個什麼神仙傳道的幌子混過去,就準備蹲冰室去吧。略感頭痛的搖了搖腦袋,霜炎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罷了,一切都推到那個虛無縹緲的師傅身上去吧。冰室再黑再冷,當年不也照樣待了那麼久麼。

未到晌午,霜炎的父母已經自公府裏趕了回來,一回府便叫霜炎去書房回話。

半個時辰之後。

書房之中,一片沉默。一爐醒神香不急不緩的燃著,已經積累了老長一截的香灰柱無聲的掉落到了爐中。

霜寒羽高踞在座位上,盯著沉默的霜炎看了許久,沉聲道:“你就沒什麼要對為父說的麼?”

旁邊的焰氏也開口道:“炎兒,能隱忍這麼些年真難為你了。到了現在也不解釋一下嗎?”

霜炎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麵露為難之色,躊躇著說道:“父親大人,母親大人,不是孩兒不願說。隻是當時傳我功法的那位前輩曾經再三告誡我不得泄露他一絲一毫的信息,孩兒也曾發誓應之。故,還請父母大人原諒。”

“哼!”霜寒羽冷笑道:“藏頭露尾。想來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人物。你既然不願意說也就罷了。隻是你三伯家的霜澈如今右腿幾乎廢掉。公府的幾個長老一致裁定你出手過重,有失兄弟之宜,你可知錯?”

“一切但憑族規處罰。”霜炎這句話說的很是恭順,實際卻是帶了一根刺在其中。族規處罰?族規規定的是挑戰者傷病自負。隻要不是惡意致死致殘,被挑戰者無任何責任。兩人之間的比鬥那麼多人在旁看著,怎麼也扣不上惡意致殘的帽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