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雕花鱗木的窗欞被從外打開,兩條黑影從門外閃了進來。
躺在床上的慕容君璃此時假裝昏迷,索性也不作聲。心下想著小月月必定是招惹了什麼人。
一黑衣人走近窗前,伸出兩指探了探端木君璃的呼吸,“定是慕容長月沒錯吧?隻是這死肥婆有病吧,長得一副鬼樣子也就算了。臉上纏那麼多布條作甚?到是莫抓錯了。”
另外一人一聽:“應該沒錯,在鳳羽世家大族的小姐中,還有誰有這般體型。利索點,別多問了,當心夜長夢多。”
端木君璃聞言恨得牙癢癢,這兩位是嫌棄他沒有曲線麼,給本殿等著!
二人說話間,已把端木君璃扛起,徑自躍出院牆,消失在夜色之中。
慕容長月從屋頂上縱身躍下,朝著黑衣人的方向正欲追趕,卻被一人攔住了去路。
長月一愣,轉身道:“夜無憂,大半夜的,你賞月呢?”
夜無憂的某種隱有怒色,並未直接回答慕容長月的質問,隻淡淡道:“他怎會在這裏?”
長月故作不知:“你說的誰?方才被擄走的女子麼?”
斂下心中情緒,眸光不再看她,“女子?本王怎麼不知道,原來那赤焰國的太子殿下竟是女兒身啊?月兒,你連撒謊都不像呢。本王不管你們之間有著怎樣的過往,但是月兒,你了解他麼?這般冒冒失失把他帶回相府。本王覺得,我需要一個解釋呢。”
長月聞言隱有不悅:“解釋麼?我不覺得我需要給你任何解釋。一切就是你看到的樣子。再說,即便是我告訴你,我和他並不熟,你就相信麼?”
夜無憂語氣淡淡:“我信!隻要你說,我就信。”
慕容長月覺得今天的夜無憂有點看不懂。心下也不多說,隻是從腰間扯出一端木君璃送給他的玄武血玉,“夜無憂,我今天就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解開一個秘密。而它的出現,本身就是一條線索。”
在瞥見玄武血玉的時候,夜無憂的麵色閃過一絲震驚,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端木君璃會把這麼重要的太子信物交給了長月。“這和你要找的東西有關?”
長月點頭。
“我幫你!”沒有情緒的話語。
“你不問我我要找的東西是什麼?即使是威脅到你也無所謂麼。”
“你不說我便不問。你想告訴我,你自然會說。”
夜無憂沒有再問,而慕容長月也沒有再說。
半晌,夜無憂才道:“我擔心太子會對你不利,得了消息說太子悄悄出宮了,便一直跟了來。眼看他進了相府,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隻是不想,看到的卻是端木君璃在你的琉月閣,還一不小心成了你的替罪羊。”
長月狡黠一笑:“你說那隻狐狸啊,放心,他吃不了虧。”
夜無憂聞言附和,“說來也是奇怪啊,你說好端端的,那端木君璃跑你床上幹嘛。”
長月假裝沒有聽到,“咳咳,他跑我床上,我跑他床上。。我呸,他睡一張床,我睡一張床好吧?”
夜無憂看她語無倫次,腹黑笑道:“我沒別的意思。難道還有我不知道的內情?”
長月一囧,自己腦子肯定秀逗了,她沒事和夜無憂解釋個毛線?不是說了不解釋的麼!這廝真是賊奸啊!
二人說話間已經心領神會地到了慕容清雅的馨雅閣。
馨雅閣內,此時燈火通明,一應伺候的丫鬟婆子此刻都被打發了下去。
朱漆鎏金的八寶木桌前坐著一人,正是當日飄香樓中的太子夜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