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微的光亮透過窗欞直射過來。屋內依稀可聞的淡淡龍涎香味。
“王爺,你可算回來了。”寢殿內忽然明亮起來,一個聲音響起。影衛風神情幽怨地站在牆角,點亮了手中的燈盞。
慕容長月把夜無憂就勢往榻上一丟,對著衛風一通埋怨,“大半夜的,這位仁兄是站著曬月亮還是在這晾影子?”
衛風依舊無言,目光一動不動地打量著王爺此時露在褲腳外的雙腿,頃刻間一個箭步衝上去,拉過榻上的流雲錦緞,把夜無憂遮了起來,“王爺你沒事吧。”
慕容長月看著衛風的這般反應,無語地撇了撇嘴。
不想衛風卻轉身,目光焦急,“你,你,怎麼又是你!你對王爺做了什麼?”
慕容長月故意目光邪惡地盯著榻上的夜無憂。
衛風頓時又把遮住夜無憂的錦緞掖了掖。
“噗嗤!”慕容長月輕笑出聲,“我說這位仁兄。現在遮怕是已經來不及了呢。”
衛風聞言,皺眉。“來不及?什麼來不及?”
慕容長月抑製不住大笑出聲,“如仁兄所想,該看的不該看的,本姑娘全看了。”
聞言,衛風一副灰飛煙滅的表情。
不想,某姑娘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仁兄,你暗戀自家主子!”說得無比篤定。
“你。。你。。“衛風無語,自己護主心切,不想卻被這醜女說成這樣。瞬間血氣上湧,一口氣沒過來,活生生給氣暈了過去。
慕容長月拭了拭衛風的鼻息,“真不好玩。這麼快就暈了。”說完,端起桌上的涼茶一口灌了下去。
半晌,慕容長月掏出短匕,在火上燒了燒。稍涼之後,反手劃開背上的衣襟,對著榻上的夜無憂道:“幫個忙。”
慕容長月厚實的背上,傷口已經開始結痂,流出的血模糊一片。
夜無憂盯著慕容長月的傷口,遲遲沒有動手。
慕容長月轉身,“咳咳,我說王爺,我自己都沒把我當個女的,你別有什麼顧忌。”
夜無憂拿著短匕的手顫了顫,“傷口已經結痂。”
“劃開傷口,把銀梭挑出來。”
刀口下處,凝固的傷口被重新挑開。
慕容長月的額上浸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但她終究一聲未哼。
夜無憂的手頓了頓。
“怎麼了?”慕容長月覺出了不對勁。
“銀梭不見了。”
慕容長月詫異,她特異的體質她自己清楚,中毒到是不至於。她也自信挑出銀梭之後,自己的傷口在兩個時辰內便能自行愈合。而現在,其中到底哪裏出了問題,那個銀梭分明無誤地沒入了她的身體,如今又怎會無故消失?
夜無憂依言,找來一壇陳年的花雕,在酒中一遍遍清洗了雙手,然後一遍遍對傷口進行擠壓,一股股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溢了出來。半晌,夜無憂搖了搖頭,“還是什麼都沒有。”
慕容長月沉默半晌,似是想到了什麼,隨身抓過一旁的素色雲錦披帛,向窗外掠去。
在酒中清洗了下自己帶血的雙手,夜無憂依舊沉浸在先前的思緒裏。
從始至終,她連一聲都沒有哼過!她真的強悍到不是女人的地步!
而地上此時悠悠醒過來的衛風,清晰地聞到了一股酒香。目光觸及榻上素色雲錦上的一灘血跡,再看看此時失了魂似的王爺,衛風瞬間“明白了”四個字----酒後亂xing!
於是乎,剛醒過來的衛風,因為這無法接受的華麗麗的“現實”,再次活活氣暈了過去。他們心中英明神武的王爺啊,就被個醜女霸王硬上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