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有些擔憂的南耀連頓時也安心不少,的確,看到屬於諾嵐的身份文牒時,他便有些擔心,諾嵐會再一次反咬——畢竟,有第一次,有第二次也不稀奇。
可,諾嵐卻是大大地出乎了南耀連的意料……
“你以為我願意與這種小人有什麼聯係麼?”諾嵐看著南耀連忽然鬆開的眉,不由得有些無奈地出聲,道:“隻不過這是最方便能與你搭上線的方法罷了……而且,若是我有恩於你,那主動權便在我手裏了。”
一句話,倒是解了南耀連一直以來的疑惑與擔憂。
說起現在的自己,南耀連可以用上“一無所有”一詞,而南席語卻不同,處在一個掌控一切的位置之上,同樣的條件下,諾嵐也提與了南席語。而那條件,對於現在的南席語來說,不過舉手之勞,再加上,南席語已然應下了那條件。
可是,最終,諾嵐還反戈到了自己這一邊,而且自己這邊,對於那個條件,也沒有全然答應,隻是應下會盡力幫忙。
這也是南耀連一直以來的害怕這是個陷阱的原因……
“我個人倒是沒什麼,但是我不能拿整個守月堀的人去冒險……”諾嵐喟道,轉頭望著身後那長長的隊伍,難得眼中出現一抹柔情。
而立在他肩頭的長空似乎感覺到諾嵐的情緒,仰天長嘯了一聲似極了安慰。
諾嵐摸了摸長空,擠出了一抹微笑,讓他那喜感的臉顯出了一份滑稽的落寞感。
“諾嵐,我隻能說,你不來當商人,實在事太可惜了……”南耀連同樣的是笑得無力,但是這兩人之間原本存在的間隙卻在這兩個笑容裏消弭殆盡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應對才是吧……”茗笙將手中的牛皮紙晃了晃,有些無奈地說道。
“也是……”
與諾嵐對視一眼後,南耀連回應道。
南席語的來信中,忽然便要諾嵐將南耀連押到弦月原交由他控製,而且,此次押解要秘密進行。為了這個,南席語還特意幫諾嵐辦了身份文牒,方便他進入弦月原。
“照南席語的性子,他定會派重兵把守這弦月原的入口……”
“那這樣豈不是更好,隻要你裝成被我擒住的樣子,進弦月原便不是問題了。”
南耀連還未說完,諾嵐首先便開了口,彎起的眉眼仿佛已經看到了一行人安全進入弦月原一般。
“可到時要如何脫身?”茗笙卻是皺起了眉。
人要轉手,肯定會在接觸的一霎便完成。這種事,拖得越長變數越大,是個有腦子的都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說起脫身……”南耀連沉吟道,“其實,不如來個將計就計如何?”
“如何將計就計?”諾嵐來了興趣,而茗笙也將眼落在了南耀連身上。
南耀連笑了起來,眉眼間盡是自信:“他南席語不是想要控製我,那我便了了他的心願……”
“你還是詳盡地說說罷。”諾嵐撓了撓頭,頗為煩躁地說道。
“據我所了解的南席語,他既要控製我,那定會將我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現今他最要緊的事便是攬住無方堡中的大小事務,由此,他定會將我放在無方堡之中,而說起無方堡,誰人能熟得過我?”
“可是,若是將你囚起,你再熟又如何?”諾嵐急急地打斷了南耀連的話,不耐的話語讓座下動著的馬兒也稍稍有些煩躁不安……
南耀連依舊是自得地笑著,從他說出“將計就計”之後,他臉上的笑容便沒有消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