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James早早地來到攝影棚,不覺有些興奮——終於要開始在戲裏遭遇他了!
Nick一到,導演拍了拍他的肩:“準備好了嗎?你跟James一起找找感覺,他經驗比你豐富,你要多學習、多討教。”Nick態度一向是非常積極的,連聲說“好”。James卻沒有說話,隻是盯著眼前的NICK,突然笑著說:“你先把妝上了,我找找感覺。”Nick很配合地:“好!”於是化妝師先給他上妝。整個上妝過程,James一直在一邊的椅子上閉目思考,直到化妝師說了聲:“齊活兒!”James才睜開眼睛,出神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Nick已經不見了,眼前赫然就是那個瀟灑幹練、剛毅堅定的公孫探長。這還是James第一次麵對活生生的公孫澤,那感覺真的不同!Nick麵無表情地回視著James,也在暗暗尋找感覺,而James則幾乎是全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那目光頓時深邃如夜,其中說不出是震撼、驚喜、感動還是滿足,甚至是寬慰?兩人在彼此對視中尋找對戲的感覺,直到導演叫就位,他們才一先一後上了天台。
這場戲是包正與公孫澤的第一次相遇,包正在案發現場推翻公孫澤的猜想,並用強大的邏輯推理讓小玩命秒變成NC粉,其身份和表現令公孫澤頓覺壓力和敵意倍增,防犯之心由此而生。
開拍時,隻見公孫澤梗著脖子、眯著眼睛、撇著嘴巴,說不出的倨傲與不屑,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那態度比世貿大廈樓頂上的風還凜冽。包正卻不同,先是用玩味的眼光看著他,然後用理性、客觀的態度分析線索、評判他的推測,最後卻用一種複雜的眼神送他的背影遠去,嘴裏說完“過河拆橋”這句台詞時,現場的人有一分鍾沒有反應,然後才是不約而同的掌聲。老實說,大家沒有特別讀懂包正的表情,但是就是感覺:“與想象的不一樣,尤其是那眼神——有深度、很精彩!”也許,有時候,正是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反而更吸引人。
相對比而言,公孫澤的表演則比較鮮明、簡潔、幹脆,從最初的質疑、到提防、到反感、到敵視,簡直是一氣嗬成的“看不上你”!兩人雖然都是陽剛之氣彪炳,但一正一反,看上去倒也合拍。所以,導演倒是很滿意,隻是James卻一直麵帶思索,連導演走近他問他話,他都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導演拍他的肩膀,大聲問:“到底感覺怎麼樣?”James才沉思著說:“說不好。剛才有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把握住了,但是,還是拿捏不準,我要再想想。”導演卻道:“你剛才表演裏有一些比較有意思的味道,雖然不是很明確,但是我感覺跟這戲裏要的感覺很對路,你可以再挖掘一下,不要錯過了。”James有些意外,這正是剛才表演中他的感受,沒想到導演居然這麼敏銳,隻是一閃念他都抓到了!
這時Nick走過來,導演又問他的感受,重回青春天然狀態的Nick陽光地一笑:“還好,隻是擔心我剛才的敵意太明顯,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勁兒、勁兒的,就怕觀眾看了會覺得反感。”導演笑了:“不用怕,我保證觀眾喜歡看你的對抗情緒!你跟小玩命兒的配合就很好。另外一點你也處理得很好,就是包正一提到線索的時候,你馬上放下敵意、認真傾聽,說明你是一個對事不對人、超級敬業的探長。同時,在包正分析時,你雖然跟他並排站在樓邊,卻橫著眼瞄向他的眼神,這種情緒把握得很到位,這兩個細節處理得都不錯,看得出你自己在設計時的用心,繼續保持!”
Nick轉向James,很虛心地問他:“James,剛才有什麼地方你覺得我需要注意的?”James其實很同意導演的點評,對Nick剛才的表演不能說不滿意,但總覺得還應該再加上點什麼,隻是當他盯著眼前從公孫澤變回Nick的那個人,卻一時又找不到感覺了,心裏不禁有些捉急。
這時小玩命跑過來,問:“兩位老大,剛才不錯吧?他們都說包大哥這個亮相帥爆了!”Nick笑著說:“那當然,他不是你心目中的偶像嗎?帥是必須的!”James看著他們兩個跟愣頭小夥子一樣打趣,如果在平時他也許會跟他們鬧成一片也說不定,但是在現場,尤其是當感覺有些把握不定的時候,他的麵色真的跟包正一樣有些黑了。小玩命感覺到了,輕咳一聲:“包大哥,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這小子居然入戲了!James忍不住笑了:“沒有,是我還沒有出戲!”Nick的表情一下也有些嚴肅了,那感覺比小玩命還要小——也是,從年紀上來講,盡管Nick與小玩命同齡,但還是要小一個月,所以三個演員當中是他的實際年齡最小,這種表情原本也正常。但這些看在包正眼裏,那是百分之兩百的更不對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