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心回過頭來,將那匕首親自架在閔柔的脖頸上,厲聲質問:“說,你為什麼如此忘恩負義?你不過是這家的奴才,為何要這樣謀殺主子!”
文繡也憤然:“那閔夫人明明已經說好了放你一馬,為何你仍然要殺她滅口?做人豈能像你這樣的心腸歹毒?”
閔柔冷冷一笑,雪亮的眼神似狼一般地看向我:“哼,她嘴巴上說要放了我,誰知道她心裏怎麼想的!這深宮中變幻莫測的人心我見得還少了麼?萬一她隻是緩兵之計,到了皇上的跟前再將這件事鬧出來,我豈不是還是一個死字?這女人我伺候她日久,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底細?她素來不是那樣的慈善之輩,何況是她女兒死在他鄉,埋骨荒野。她如何肯善罷甘休?所以我豈能冒那樣的風險?文繡、錦心不愧是姐姐養的好奴婢,如此忠心護主,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如今我阿香落在你們的手裏,要殺要剮,隨便你們!”
“真是死鴨子嘴硬。”我冷笑一聲,慢慢走到她的跟前,嘴角扯起不屑冷笑,“你如今還有這樣的骨氣,怕隻怕本宮將你交給皇上之後,按照律法,阿香妹子那可是要淩遲處死的。知道什麼是淩遲嗎?就是將阿香妹妹你脫光了衣服,綁在鬧市之處,然後讓那劊子手用那極鋒利的小刀片,順著妹妹你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地往下割。妹妹你血流如注卻無法立刻死去,因為要割掉一千三百零八刀之後,劊子手才會掏心剜肺,將妹妹的命一下子結果了呢。到時候妹妹想想那場景,雖然血流成河卻還是不得解脫。足足要受夠那一千三百零八刀之後才能氣絕身亡,嘖嘖,想想那樣的場景,再看看妹妹這一身的嬌弱,又如何能受得住那樣嚴苛的刑罰呢?”
阿香一張小臉已經盡數被嚇白了,再也不負之前的硬氣,她膝蓋一軟,噗通跪在我的腳邊,哭訴道:“姐姐,姐姐求求你救救妹妹吧!求姐姐救救妹妹!若是姐姐把這件告訴了皇上,妹妹,妹妹也不用活了,妹妹便隻要跳進這玉帶河中,一了百了算了!”
我冷冷一笑,低頭看了看她:“妹妹若真的想死,就不會將閔夫人推入河中妄圖殺人滅口了。隻是妹妹你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本宮竟然會無意中撞見這一幕吧。妹妹犯了這樣大的錯兒,若是本宮知情不報,以後皇上追查下來,本宮難辭其咎。所以不若本宮現在就去報告了皇上,也省得本宮沾了滿手的腥。”
“姐姐!隻要你放過妹妹這一把,妹妹的命就算在姐姐的手裏了。以後不論姐姐叫妹妹做什麼,妹妹必定鞍前馬後,萬死不辭!”她說完便又磕起頭來,不一會兒便已經磕的前額血流如注,鮮血順著她的雙眸流下來,看起來甚是嚇人。
我瞧見她那淒厲的樣子,宛如被逼入絕境的小獸,知道她也已經是窮途末路了。此番她的性命確實全然掌握在我的手中。我若是報告了淩燁,她便是此不足惜。可是若是我不告訴任何人,那麼阿香的這條命何時生何時死便隻在我一人手中了。
她不是真正閔柔的這個秘密,隻要叫閔府中的任何一個人來指證,便能輕易戳破。
一旦她真的對我不利,我隻要祭出這最後的殺手鐧來便可以將她置於死地。
而且就算以後事情暴露,我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隻說自己是被她陷害的。想必也不會有人會相信她說的話。
可是如今,我不能這樣輕輕放過她:“你要我保你一條命,可是你又有什麼利用價值呢?你現在既沒有了孩子,也沒有了聖寵,留下你不過是留下一個廢人罷了。本宮為何要做這樣虧本的買賣?”
“姐姐!姐姐請等等!”阿香努力抓住了我的裙擺,不讓我離開,“姐姐,姐姐隻要能救阿香一命,阿香以後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姐姐的恩情!相信姐姐也清楚,阿香還是有幾分姿色的。若是姐姐想用阿香當做棋子籠絡皇上、對抗皇後,阿香絕對不會眨眼的!阿香知道皇後一向都跟姐姐不和睦,姐姐幾次三番被皇後陷害。隻要姐姐今日救阿香一命,阿香以後一定跟姐姐一心,共同對付皇後!”
她見我神色有所鬆動,便又不停的磕頭道:“姐姐,咱們進宮的這一群人裏,最後隻剩下咱們三個了。可是雲姐姐最近也不大好了,難道姐姐竟然不念及以前的情意,不念及這麼多年一起相伴的情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