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出事情了。
門口那麼多的妃嬪,用一種嘲諷的眼神看著他,哥哥當然都能感覺得到,等他進了院子,看到葉雲跪在地上,而麵前是幾雙被撕開的鞋墊之後,他便好似完全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把這鞋墊拿過去,讓平安公公試試看,合不合腳。”淩燁冷冷地吩咐一旁的康順昌。
康順昌答應一聲,便拿起鞋墊走到哥哥的麵前,客氣道:“安公公,脫靴子吧!”
哥哥看了看葉雲一眼,葉雲不悲不喜的臉上忽然有些微的表情,卻也隻是淡淡的,隻化作了眼角的一點晶瑩的淚液,含蓄地滾在眼中,不肯下來。
哥哥淡然一笑,光明磊落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痛快地脫了靴子,將自己的腳放在那鞋墊上比劃了比劃,笑了笑:“大小確實是一樣的。”
葉雲微微笑了笑,沒說什麼,隻是眼中的淚一下子滑落了下來。
“葉雲,你還有什麼話說。”淩燁被眼前這一幕“恩愛”的景象刺痛了眼,忍不住冷聲問葉雲。
葉雲嘴角噙著一抹淡笑,給淩燁磕了一個頭說:“葉雲,無話可說。”
“好!好!好!”淩燁冷冷一笑,眼中寒光閃現,“來人呐,傳朕的旨意,從今日起,褫奪葉雲一切封號,將其降為浣衣局賤婢。平安公公,施‘釘刑’!”
釘刑?那可不就是在犯人的腳背上釘上鐵釘,然後將鐵釘釘在木板上,也就是說活生生地把人的腳跟木板釘在了一起的刑罰嗎?
這樣殘酷的刑罰,淩燁怎麼忍心!怎麼忍心再加諸在本就是閹人的哥哥身上呢!
我頭腦一熱,根本來不及多想,便上前一步想要為哥哥跟葉雲辯解,沒想到卻被文繡猛地拉住。
“小主,讓我來。小主此刻出去,隻會徒惹麻煩,讓奴婢來吧。”她低低地說了一聲,便跨步出去,一下子跪在當中,用力朝淩燁磕了一個頭:“皇上,那鞋墊是奴婢所做的,隻因為葉雲想要借奴婢的鞋墊子學一些花樣,所以才將那鞋墊子借給了葉雲。其實這些鞋墊子,都是奴婢親手縫製的。奴婢以前是平安公公的侍婢,所以經常會縫製一些鞋墊子給平安公公穿,入了宮了,也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奴婢自知死罪,還請皇上明察秋毫,放過葉雲跟平安公公吧!”
淩燁冷眉一挑:“你說的可是真的?”
“皇上,奴婢有一萬個腦袋,也不敢欺瞞皇上呀。請皇上明察秋毫。”文繡又磕起頭來。
“皇上,這件事情要說解決也很容易,既然皇上懷疑葉雲跟安公公有私情,那麼就傳召一下太監所的管事太監,問問他是否有什麼異常不就是了。”皇後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淩燁點點頭:“傳召吧。”
一會兒太監所的管事太監便來了,老態龍鍾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奴才,奴才陳天順,給皇上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陳天順,本宮且問你,在太監所的時候,葉雲可是跟安公公有什麼私情?”皇後問的毫不留情麵。
“私情?老奴,老奴不知道。老奴隻知道葉主子是經常去找安公公沒錯,時不時的還下下棋什麼的,其他的,因為關了門,又關了窗,老奴也不知道了。”
這個該死的老頭!表麵上說自己不知道,實際上一句“關了門又關了窗”就將葉雲跟哥哥的關係說的曖昧無比,再也扯不清了。
果然淩燁的臉色才剛好轉片刻便又陰沉了下去,閔柔在一旁趁熱打鐵道:“那公公,有沒有什麼小物件可以證明你說的話呢?不然你平白無故地說葉小主跟安公公關起門來下棋,那可是汙蔑的大罪呀!”
“這,這老奴不敢。物件?老奴想想,哦,對了,葉雲小主留了幾樣東西在安公公那裏,老奴偶爾有幾次去給安公公送東西的時候,確實是看到了。”那個陳天順哆哆嗦嗦地回答。
“哦?什麼東西?”皇後美眸中寒光一閃,問。
“是,是一些書什麼的,還有一些小東西,萬歲爺怕是得找人跟著老奴回去搜查一遍,才好定奪。”陳天順趴在地上說。
淩燁看了一眼滿臉淚痕的葉雲,卻見她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眼神杳然,似乎已經不把眼前的這一切放在眼裏了。她如此的杳然態度更加惹怒了淩燁,隻見他一拍凳子,冷聲:“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