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果真要掌自己的嘴巴,卻被淩燁製止。
“綠竹也是護主心切。你也是的,不就是一碗甜品,叫禦膳房做了便是了。自己巴巴的去做,傷了身子,就不值當的了!”淩燁又拉住皇後的手,溫聲道。
皇後嘴角噙著一抹酸楚的笑容,抬頭凝睇淩燁:“隻要皇上開心,臣妾就——”
一句話沒說完,就此暈了過去。
“呀,娘娘流血了!娘娘流血了!”綠竹隻看了皇後一眼,便驚得大叫起來!
這個消息驚得六宮眾人齊齊起立,紛紛望向這邊。因為大家都知道,若真的隻是風寒,絕對不可能流哪門子的血!
“快,快去請太醫!”淩燁急忙將皇後放在地上,厲聲喊著去請太醫。
我也裝作關切的樣子,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跟著眾人一起圍在外麵看。
等待多久的大戲終於要上場,皇後的這一場開局,果然完美。
眼底凝起一點點冷笑,我看向站在那裏的姑姑。她渾然不知將要發生的事情,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倒好像巴不得皇後死一樣。
隻是,沒有戲終,誰都不知道最後鹿死誰手。
皇後雖然有備而來,但是姑姑卻也不是吃素長大的。待會的情勢到底如何,還未可知。且拭目以待。
薑昕很快趕到了,事實上,也太快了一些。快得幾乎讓人以為他一直就在外麵候著。
但是誰都沒有時間去顧及這些事情了,薑昕馬上給皇後做了一個檢測,又診了脈,又紮了針,過了半日,才聽見皇後幽幽一聲醒轉過來,別人還沒說什麼,她哥哥舒元義早已嚎哭著撲了上去,抱著她大喊“我苦命的妹妹!你要死了,哥哥怎麼辦呀!”
舒元義畢竟是籌款功臣,總不能在功臣的麵前寒了人家的心,淩燁由此震怒非常,寒聲問跪在地上的薑昕:“皇後到底為何忽然暈厥,又為何口裏流血不止?”
“回皇上,娘娘,娘娘本來受了風寒,身體本就虛弱,沒想到又服食了麝香,麝香又是極為寒性的東西,身子一時承受不住,便暈厥過去,且流血不止。”
“你說什麼?麝香?”淩燁被這兩個字震驚住了,瞪著薑昕道:“你可知汙蔑皇後是砍頭的大罪?”
“臣知道!但是臣亦敢拿臣的人頭擔保,皇後確實是服食了麝香!”薑昕言辭錚錚,不容被質疑。
“你胡說!娘娘躲那些東西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服食呢!你這個庸醫,居然在這裏含血噴人,汙蔑娘娘的清白!我跟你拚了!”綠竹恨聲說著,忽然撲了上去,跟薑昕扭打成一團。
大殿裏頓時又添了幾分熱鬧,大家也都不上前去拉開,隻是站在那裏看好戲。
淩燁濃眉皺成了一團,冷喝一聲:“好了!都別吵了!來人哪,先將皇後送回鳳藻宮,速速召太醫去鳳藻宮!”
他一聲令下,侍衛們上前忙將皇後背回了鳳藻宮,太醫們也都齊齊趕到了,其他妃嬪們如何能錯過這種好戲?便也不顧大雨,一起來到了鳳藻宮。
想想,堂堂皇後,母儀天下,如果也背著皇上吃什麼麝香,那自然是足可以震驚後宮的醜聞了。
麝香,本就是避孕落胎的東西,沒想到皇後平日一本正經的,居然也背著皇上做這種事情!
流言像是一張看不見的網,將猜忌跟輕蔑一起網住了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
雨還在不停的下著,太醫們還在內室診視,淩燁陰鬱地坐在大堂上,目光沉沉,像是一頭負傷的野獸。
知道現在是我出馬的好時機了,我便凝重了臉色,從看熱鬧的人群中挺身而出,跪在了淩燁的麵前,朗聲道:“臣妾殷長歌,願意為皇後娘娘擔保。今日之事,絕對跟皇後娘娘沒有半分關係。”
我說完便鄭重地磕了一個頭,鏗然有聲。
“有沒有關係,恐怕也不是你說了算的。太醫們自有明辨,難道僅僅憑你一句話,就能保定皇後的清白?”姑姑終於忍不住加入了這場戰局。
唇角牽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我仰頭看向端坐在上麵的淩燁,朗聲道:“皇上明鑒!皇後娘娘一直以來都勤勤懇懇,克己守禮。數十年如一日,從未有半分差池,可謂是後宮眾姐妹的表率。皇後對您的深情,不用長歌贅述,想必皇上心裏是深知道的。自古,什麼都能騙人,唯獨情不可以。娘娘對皇上用情至斯,又如何會主動服食麝香這種禁物,且在皇上麵前發作,讓皇上誤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