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便借著要羅衣協助研製香露的理由,將羅衣調到了鳳藻宮,從此羅衣就成了皇後身邊的人,更是受寵。可羅衣從此就寡言少語了,大家都叫她啞巴姑姑。
皇後卻因此更加放心,一個如此低調的人放在自己的身邊,還能為自己調製香料,她自然放心。
皇後也因此解除了對我的懷疑跟忌憚,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日,我趁著月色,吩咐文繡抱著一壇子鬆針酒,來到了鳳藻宮的門外。
說明了來意,綠竹便帶著我們進了宮裏。
已經是初冬,院子裏有些寒氣了,那紫韻天成也被換成了臘梅跟水仙,紅紅黃黃的,煞是動人。
皇後正坐在臨窗的榻上擺弄蒸餾的東西,羅衣就陪在她身邊,偶爾指導一下。見我來了,羅衣也沒說什麼,隻是淡淡地行了一個禮,便站在了一旁伺候著。
皇後倒像是渾不在意一樣,笑著招呼我道:“殷貴人,你來得正好。正好看看本宮這個木樨香露做得好不好。”
我看了羅衣一眼,微微笑道:“娘娘有羅衣姑姑做指點,自然是做得好。所謂的名師高徒嘛。”
皇後淡淡笑笑,看了羅衣一眼:“殷貴人就是會說話,難怪皇上心疼她。坐吧。”
“謝皇後娘娘。”我躬身謝過,便叫文繡抱了那一壇子鬆針酒上前,“天氣漸冷,臣妾惦記娘娘的身子,便想起臣妾前幾個月做的一壇子鬆針酒,冬天喝一杯這個暖身,是最好不過的了。”
“哦,鬆針酒?”皇後挑挑眉,“這倒是新奇。綠竹,你抱過來看看。”
“是,娘娘。”綠竹得令,忙上前來抱住了那壇子酒,先自己揭開聞了聞,又用銀針試了試,確定無毒才抱給皇後,“娘娘請看。”
皇後看了一眼那酒,又聞了聞,點點頭:“確實滿是鬆針的清香,且這酒液碧綠剔透,是不錯。”
“這酒是用後山山頂的鬆針釀製而成的,用的是陳年的高粱酒再加上新鮮鬆針製作的香露,陳釀一段時間就可以喝。常喝可以延年益壽,美容養顏,就跟鬆針一樣長青不老。”我柔聲說。
“是嗎?果真有這樣神奇?羅衣,你看呢?”皇後含笑看向羅衣。
羅衣淡淡瞥了那酒一眼,說道:“這鬆針酒還是奴婢研製出來的,奴婢當然知道她有這樣的效果。隻是不知道小主為什麼要拿著奴婢釀製的東西來充當自己做的東西呢?”
“放肆。”皇後不鹹不淡地批評了羅衣一句,“殷貴人說是她自己親手所製,就自然是她親手所製。”
“奴婢知錯了。”羅衣跪下來,麵無表情地說。
“罷了,你們先下去吧。”皇後對羅衣她們說到。
羅衣跟綠竹便下去了,她們前腳剛一走,後腳我就跪在了地上,羞愧道:“娘娘恕罪!”
“哦,殷貴人何罪之有?”似乎早就料到我有這麼一出,皇後的聲音聽起來頗為鎮定。
“那壇子酒,確實是羅衣姑姑釀造的。隻是長歌一心想要討好娘娘,又知道娘娘定然不喜歡那些個俗物,思來想去,也隻有這一壇子鬆針酒或者可以稍微博得娘娘半分歡心。娘娘明鑒,長歌絕不是有意欺瞞娘娘,實在是長歌宮中上下也沒有娘娘可以入眼的東西,而長歌又想要討娘娘歡心,所以才……”我越說越羞愧,到了最後竟然低聲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