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昏暗如墨,僅有中央石台上一塊散發幽芒的晶體引人注目。那晶體仿若沉睡千年後初醒的巨獸,幽芒閃爍間似有靈智,淩羽剛一靠近,一股磅礴靈力仿若洶湧潮水,瞬間衝破所有防禦,猛地灌入他殘破靈脈。刹那間,劇痛仿若千萬根鋼針齊齊紮入靈魂深處,淩羽眼前一黑,幾近昏厥,卻又清晰地感覺到靈脈深處那仿若堅冰般禁錮了他多年的桎梏,正被這股靈力緩緩衝破。“哢嚓”,細微卻仿若驚雷的聲響在識海中炸開,靈脈竟開始自主延展修複,蜿蜒曲折地延伸向四肢百骸,貪婪地吞噬著這突如其來的靈力。那晶體光芒漸黯,似是靈力傾盡,最後化作一道流光,如歸家乳燕般融入淩羽眉心,海量信息仿若決堤洪水,與磅礴靈力一同沉澱在他識海深處。
然而,命運的齒輪在此刻無情轉動。就在淩羽沉浸於靈脈蛻變的震撼中時,密室大門轟然爆開,木屑紛飛,仿若一場驟然而至的風暴。淩嚴怒目圓睜,仿若被觸怒的惡獸,咆哮道:“好你個小賊,竟敢偷入密室盜寶!”話音未落,靈力大手憑空凝聚,裹挾著呼呼風聲抓來,那靈力威壓鋪天蓋地,直壓得淩羽喘不過氣。淩羽驚恐萬分,求生本能瞬間爆棚,體內靈力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狂湧而出,抬手一揮,一道從未見過的強勁掌風裹挾著他滿心不甘與決絕,竟將淩嚴震退數步。
這一幕驚得眾人呆滯一瞬,淩羽卻無暇顧及,趁著這短暫間隙,奪路而逃。他仿若一隻受驚的野兔,身形在祖祠回廊間急速穿梭,撞翻了諸多雜物,身後喊殺聲此起彼伏,仿若洶湧追潮。淩羽深知此次闖下大禍,那密室之寶定是家族重器,偷取之舉在族規中屬十惡不赦之罪,可此刻體內靈力充盈得幾欲炸裂,速度飆升至極致,眨眼間便消失在城門外山林,唯有風中隱約傳來家族那仿若寒霜的宣判——“逐出淩家,生死勿論”,聲聲回蕩,恰似命運無情的詛咒,追隨著他步入未知黑夜。
夜色仿若黏稠墨汁,肆意潑灑在山林之上,將這片靜謐之地渲染成猙獰巨獸的巢穴。寒風呼嘯著席卷而過,仿若鬼哭狼嚎,吹透了淩羽單薄衣衫。他蜷縮在山洞深處,抱緊雙臂,身子仍止不住瑟瑟發抖,滿心茫然失措。此刻體內靈力雖雄渾澎湃,卻仿若脫韁野馬,肆意亂竄,他根本不知如何掌控這股新生力量,仿若手握絕世神兵卻不知用法的孩童。
前路仿若被濃稠迷霧層層包裹,伸手不見五指,不知何處是歸所。淩羽望著洞外無盡黑暗,腦海中走馬燈般閃過往昔在家族遭受的種種屈辱,那些鄙夷目光、刻薄話語,仿若毒刺深深紮在心底。但想到今日那打破宿命桎梏的震撼瞬間,仿若死寂黑夜中劃過的璀璨流星,眼中又燃起不屈火苗。既已踏出這決絕一步,斬斷過往所有羈絆,哪怕孤身一人逆世而行,要在這廣袤無垠、強者為尊的靈幻大陸闖出屬於自己的傳奇,讓那些曾踐踏他尊嚴之人,皆匍匐在腳下顫栗。他緩緩閉目,凝神靜氣,試圖以意誌為韁,馴服體內紊亂靈力,仿若耐心的馴獸師,靜待黎明破曉,開啟那吉凶未卜的未知旅途。
時光仿若凝滯,山洞外風聲漸歇,一絲微光自天際緩緩滲透。淩羽長舒一口氣,一夜苦熬,體內靈力終有小成,雖仍稍顯狂躁,卻已能勉強驅使。他舒展身軀,骨骼哢哢作響,踏出山洞,晨曦灑落在身上,仿若披上一層金輝。抬眼望去,山林盡頭仿若有靈壓隱現,神秘而誘人,淩羽目光堅定,大步邁去,殊不知那片未知地域,正潛藏著改寫命運的機緣與足以致命的凶險,一場波瀾壯闊的冒險畫卷,正於他腳下徐徐鋪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