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竟是無一人去搭理霍休,簡直將他當成了透明的一般。
霍休怒極,大聲喝道:“陸小鳳,你也就這時候能夠耍耍嘴皮子了!”說完抬起右手,食指稍微動了動,就有兩個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正是“失蹤很久”的上官飛燕和毀了容斷了手的柳餘恨,柳餘恨手上似乎還拎著一樣什麼東西,待走到鐵籠子麵前,砰的一聲扔到地上。
陸小鳳看著地上那具屍體幹枯的手以及齊根斷掉的雙腿,眼神沉了沉。
是大金鵬王。
“你們殺了他?”問的卻是上官飛燕。
上官飛燕聞言很是嫌棄地撣了撣裙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嗤笑道:“隻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卻偏偏癡心妄想地想要弄假成真,還敢威脅我,我連多看他一眼都嫌惡心。”
她這麼說的時候,臉上已經完全沒了之前數次接觸時的清純與不諳世事,有的隻是刻薄與惡毒,完全毀了她那張美麗的臉。然而饒是如此,柳餘恨也一直用無比迷戀的眼神溫柔地望著她,連一刻也不願意離開。
陸小鳳沉默地移開視線,心下暗暗歎息。
上官飛燕似是不願在於他們多費口舌,漫不經心地撥弄著塗了鮮紅蔻丹的指甲,直接命令柳餘恨:“現在他們兩個已經成了籠子裏的鳥兒,必定不是你的對手,你去給我殺了他們,若殺不了他們,你就可以去死了。”
陸小鳳再次為她的涼薄心驚,而柳餘恨卻什麼也不在意,欣然接受了。
他運起輕功,迅速地繞著籠子,尋找每一個空隙出劍,招招致命。
西門吹雪巋然不動地坐著,一臉漠然,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裏;陸小鳳一手端著酒杯,一手眼花繚亂地變換著方位使出靈犀一指,無一例外地接下了刺過來的每一劍。
柳餘恨從最初的成竹在胸漸漸變得動搖,臉色也一次比一次蒼白。
陸小鳳再次接下一劍,與此同時,西門吹雪默契地隔空擊出一掌,拍在柳餘恨的胸前,直將他拍得橫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嘔出一大口鮮血。
柳餘恨大喘了幾口氣,慌忙掙紮著站起來,焦急地看向上官飛燕,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大步走過來的上官飛燕用力扇了一巴掌,再次撞到牆上。
“廢物!”上官飛燕冷冷地罵了他一聲,柳餘恨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頓時消失了幹淨,頹然地癱在牆根再也站不起來。
上官飛燕不再看他一眼,轉頭從發間抽出幾根閃著幽藍光芒的細針夾在指尖。
這是她特有的飛燕針,這針凡是用在男人身上的,還從來沒有不得手的,這次也不會例外。
她的嘴角揚起一絲嬌媚卻惡毒的笑意,正要出手,外麵卻突然響起了非常大的喧鬧聲,聽聲音,似乎是從大金鵬王府那邊傳來的。
上官飛燕頓了頓,柳眉微微蹙起,與好整以暇站在一邊的霍休對視了一眼。
霍休對著她擺擺手,不緊不慢地說道:“這裏交給我,你去上麵看看。”
上官飛燕點點頭,收回飛燕針,腳步輕盈地掠進了通往王府的甬道。
既然出現了意料之外的事情,為免計劃生變,霍休已經不打算再說些廢話,走近鐵籠子幾步,開始在掌心運起功力。
“陸小鳳。”他歎息一般地說道,“要怪就隻能怪你太聰明,也太愛管閑事了,所以你隻能死。”
誰知道陸小鳳聞言卻輕輕笑了起來,甚至帶了些許戲謔:“既然我都快要死了,那我就再告訴大老板一件事吧。”
霍休的心中突然湧出了一種不太妙的預感,他臉色大變,連忙急急地擊出一掌。
然而已經太遲了,就在陸小鳳話剛說完的一刹那,他們底下的那塊地麵突然從中間裂開,原本還坐在那裏的兩個人瞬間就消失無蹤。
霍休猛地撲將上去想要抓住他們,卻被他自己特別製造的千年玄鐵籠給阻了去路。不僅如此,當他又想要從門口掠出去的時候,房子外麵突然從天而降數塊巨大的玄鐵壁,直將整幢小樓密密實實地圍了起來,把他圍死在了房子裏。
直到這時,霍休才終於知道自己是中了陸小鳳的計了!一時間怒從心來,瘋了一般用內力胡亂擊打牆壁卻破壞不了一絲一毫,不由得淒厲地怒喊:“陸小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