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跟蹤(1 / 3)

在父親離開W市後的好一段日子裏,我走不出自己內心的陰霾。有幾次出門,老是覺得身後有人跟蹤著我,直覺告訴我,是呂忠派來的人。於是白天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麼泡在網上玩遊戲,要麼躺在床上滿腦子想著怎麼賺錢,怎麼還錢。其間來的最勤的是南虎虎和趙家兄弟,南虎虎極力邀請我和他一起做點事,我推辭近階段情緒不穩心事太重,等我的事情緩緩再說。到了晚上,我抽出一點時間,去醫院陪陪秀兒,秀兒的身體已無大恙,隻是腿上打上了鋼釘,還需要在病床上休養一段時間。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變得神經質,越來越煩躁身邊那看似平靜的生活,周圍的人仿若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個假麵,包括平素我最信任的初九,戰蘭。和皮玉倩經常因為一點瑣碎的事情發生爭吵或是冷戰,起初皮玉倩以為是我心裏的壓力過大,一笑了之,或是躲出去不希搭理我。後來,隨著爭吵的次數增加,皮玉倩不再讓著我,我們兩人幾乎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全是生活中雞毛蒜皮的一些小事情。

黃湘雲和初九的婚期定在月末,聽到這個消息,讓我愈加煩躁不已,見了人,臉上連假裝的笑容都堆不出來了。戰蘭和巫雅說我快得抑鬱症了。秀兒勸我出去旅遊幾天,等她們婚期將至的時候回來。我哪有那心思,繼續每天惆悵的悶哧著。人生如旅,我注定是個孤獨的行者,這一輩子,起起伏伏,每一段旅程都有它的故事和支點,回眸,遠望,我看不到前麵的風景,停下腳步,連自己的呼吸都那麼的無力,我好想坐下來,此時異常疲憊的我,已經無暇去打量飄搖在歲月中的故事,每個人都有故事,有的故事朗朗上口,有的故事酸澀無味,我屬於後者,讀的人和被讀的人,兼容的背馳的相望的攜手的,誰又能改變什麼?生活似直線一般,一直延伸到極處,它不會重複,也不會回旋,每一步踏出去,便回不了頭,一直到故事裏的人,走到了盡頭,暮然回首,發出最後一聲哀歎,最終化為一抔黃土,散落成塵埃。父親常教導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生活中的有些錯誤也許一下子就能把你打翻,讓你再也爬不起來了。我好想找個人傾訴,誰能聽我傾訴呢?我首先想到的是喬蓉。在喬蓉麵前我是撒不得謊的,可是又能說什麼,如果她公事公辦,問及我翟化民的情況,我能如實稟報麼,喬蓉畢竟是警察,萬一我說出來,日後,翟化民回天無日,喬蓉隻能誠懇的告訴我:疼疼,我們是朋友,可我還是個警察,對不起,我沒有實現我的承諾,抱歉。換來的也隻有這聲抱歉,我更不想是這樣的結局。閑暇無事的時候,我決定抽個機會去茲海一趟。

在青魚鎮,我見到了冀連海,畢竟同姓族親,冀連海性格豪爽,我們兩人還算是比較投緣。我領著玲瓏,看著他跟在初九後麵在院子裏忙來忙去的樣子,就算是親戚,人家也是幫我和初九的忙,心裏還是著實的不舒服。當天下午,回到美濱花園,這幾天我和皮玉倩不大對付,誰也不搭理誰,各睡各的房間,進了門,沒見皮玉倩的身影,大臥室裏的電腦還開著,電腦旁邊的咖啡還冒著熱氣,看樣子剛出去不久。我正想轉身離去,瞥見皮玉倩的QQ還掛在電腦上,對話框裏的一個頭像一閃一閃的。我說這幾天皮玉倩每晚把自己關在臥室裏,睡得比較晚,原來這妮子迷上網絡了。我坐在電腦前,點開對話框,和皮玉倩聊天的是個叫寂寞清風的男子,兩人聊得不亦樂乎,又是鮮花又是紅嘴唇的,言辭之間相當的曖昧,對方稱皮玉倩小甜甜,皮玉倩稱對方小清清,我越看越氣,點開他們以往的對話記錄,裏麵盡是些無聊的話題,看來寂寞清風正在對皮玉倩發起強烈的攻勢,言辭極具挑逗性,皮玉倩這邊則是哼哼哈哈,不說接受也不說拒絕,又似半推半就,偶爾還蹦躂出幾句俏皮話,引得寂寞清風心猿意馬的。兩人互相還留下了電話號碼。看完他們所有的聊天記錄,我的心頭之火不打一處來,五髒都快挪了位。皮玉倩的車鑰匙還在桌子上,應該是沒走遠,我起身把房間裏動過的痕跡恢複到原來的樣子,轉身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