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戰蘭送我們到樓梯口,南大旗氣呼呼的走在前麵,下樓的時候,也不搭理我,嘴裏嘟嘟囔囔的:“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冀疼疼,你個*大蘿卜,對這個美女溫柔,對那個美女放電,也不知道老天爺為啥這麼眷顧你,給你身邊安排這麼多美女,唯獨對我這個超級大美女,視而不見,連個好聽點的話也沒衝我說過,氣死我了。”
南大旗氣呼呼的隻顧低著頭往前走,來到醫院大廳門口,感應門一開,南大旗大步邁出去,出門一轉彎,不留神,迎麵撞上一位剛踏上門口台階的男人,來人手裏提著禮盒,低著腦袋正看手機,被南大旗這麼大喇喇的一撞,措不及防,往後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裏的禮盒甩到了一邊,男人坐在地上張口就罵:“作死啊,急著投胎麼,沒長眼睛麼?”
南大旗本來就有火,聽見那人罵她,雙手掐腰,杏眼圓睜:“你是什麼東西,你長眼睛了麼?德行,你再滿嘴噴糞,姑奶奶撕爛你的臭嘴。”
我趕忙上前拉著南大旗,定睛一看,坐在地上的竟然是遲鳳橋。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我的臉刷的一下子拉下來,冷言冷語的說:“遲領導,真是幸會,在這裏碰見你。”
遲鳳橋看見我,訕訕的站起來,撲啦撲啦身上的塵土,走過來:“疼疼啊,出來就好,本想去看看你,一直沒空。還好吧。你小姑姑的事,對不住了,責任全在我,我也不是有心的,真不好意思,我這不是正打算去看望一下。”
不提秀兒,我拉著南大旗就直接走了,一提秀兒,我心頭的火騰地一下冒起來:“姓遲的,在單位我尊重你是個領導,做的事情,像個男人麼?我小姑沒事則以,要是留下個什麼後遺症,或是有半點疤痕,我饒不了你。”
當著周圍這麼多來來往往的人被我數落,遲鳳橋的一臉假笑窘迫的留在臉上,徐大妹和他的關係是人皆知,對我隻有厭煩,看我?純屬客套,遲鳳橋幹咳兩聲,耷拉著臉踱到我麵前,貼著我的耳根說:“冀疼疼,別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人物,我還真沒把你放在眼裏。勸你幾句,剛出來,別這麼橫,老麼實的呆著,有本事你弄我,信不信,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接著再把你弄進去。”
“你。。。。。”我不示弱的瞪著遲鳳橋一雙挑釁的眼睛。遲鳳橋的話南大旗都聽在耳朵裏。這時從醫院大門口,晃晃悠悠的走過來幾個社會上打扮的人,為首的是目光凶狠的四條徐長慶。南大旗看情形不對,怕我出事,趕緊拉著我:“走,疼疼,不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南大旗挽著我的胳膊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我扭過頭來,指著遲鳳橋:“遲鳳橋,你少去打擾我小姑的清靜。你等著,總有一天你會栽在我手裏,弄不死你,也不會讓你好過。”
去看望小姑,結果碰上遲鳳橋,這一天裏我的心情不順。吃午飯的時候,父親又說要回山東,父親的脾氣急,說什麼接著就做什麼,說是母親不知道我的事情,時間一長,擔心母親再放心不下,琢磨出來點什麼端倪。下午,南虎虎去火車站托人買了兩張臥鋪,南虎虎的意思本來要親自開車送父親和哥哥回去,捎帶上我回山東家裏看看,小住一兩天,接著再回來,父親不讓。
火車是晚上八點半的,早早的我們便趕到了火車站,南虎虎和火車站的人很熟,直接通過貴賓通道讓父親先上了火車,在火車上,父親對我一遍又一遍的叮囑。
直到火車要開了,我們才依依不舍的下了火車,站在站台上,隔著窗戶,看著父親蒼老的容顏,我忍不住哭出聲來,一聲汽笛,父親亦是老淚縱橫。看著徐徐遠去的火車,我佝僂著身子靠著站台上的柱子,突然感覺自己想被人抽了筋一樣,北風裏,我滿臉淚水。
回去的路上,大家無言,夜已深,深如古水,當著他人的麵,我強忍著沒有再流下眼淚。自己的辛酸,倍感壓抑的無望,在一個離我比較遙遠的故事裏,悲天憂人的蒼然淚下.隻不過流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