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氏並沒有見過趙清離,隻見過他的畫像,在她的印象中,那便是個狐媚子,而且還是個男狐狸,別無所長,裝柔扮弱,整日隻知哭哭啼啼博取憐愛,憑著一張臉,迷惑了她的兒子。當年太皇帝身邊也有幾個狐媚子,石氏對這種人簡直深惡痛絕。隻是趙清離這隻男狐狸,似乎比太皇帝身邊那幾隻更厲害。
王氏回了端王府,便將自己關進了院子裏,與她一起在裏麵的,還有陳頁。王氏拉開了**頭的抽屜,找到一個裝滿胭脂的瓶子,她拿了出來,看了許久。這裏麵裝得並非胭脂,而是一種。王氏看了片刻,突然癡癡地笑出聲,似瘋癲,似入魔。片刻後,王氏才將那瓶子遞給陳頁。她趴在他耳邊輕輕道:“我不想要他活。”
陳頁看了她一眼,他知她心意已決,再勸無用,便沒有說話,轉身離去。
王氏坐在**邊,紅唇如焰,手裏拿著紅色的綢布。她尤記得,新婚之夜,他將她頭上的蓋頭掀去。她抬頭,便看到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她的臉不由得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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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闖在房間裏轉了一圈,便給自己收拾出一個小包裹。趙闖想了半日,終於想出了解決的辦法。他的計劃如此:先偷偷跑出端王府,然後在京都之中隱藏一段日子,趁機救出老二,最後和老二一起逃出京都,回到譚雲三州,繼續做他的土皇帝。
計劃十分美好,可惜趙闖沒有足夠的運氣。當他推開窗戶,想要跳出去的時候,就看到窗口處站了一個人。赤青依舊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但是趙闖見識過他的厲害,知道這人狠起來絲毫不讓。趙闖這人,從來都是恩怨分明,別人對他好,他便對別人好。赤青一直看不起他,所以那一路上,他才處處為難赤青。
赤青從窗戶跳了進來,然後打開正門,赤玉走了進來。赤青板著臉還算鎮靜,赤玉則十分不自在。這位性急的姑娘還沒從那野蠻惡心的土匪突然變成主子深愛的人的驚#變中反應過來,一副驚疑不定的樣子,眼光卻不斷地朝趙闖身上瞄。赤青和赤玉是從小跟在端王身邊的,但是趙清離在端王身邊的那兩年,這兩人並不在端王身邊,趙清離的名字,也隱隱聽聞。隻知他是端王摯愛,其餘卻不甚清楚了。小姑娘身上的趾高氣揚消失了,好奇,忍不住想要探知。
這兩兄妹眼中的鄙夷消失,反而帶上一種惶惑。因為端王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可對趙闖不敬。趙闖,儼然從一個階下囚變成了半個王府主人。
趙闖看著赤青,突然覺得十分有趣。赤青身上其實是帶著傲氣的,對著自己厭惡的人,還要做出這樣的恭敬地模樣。趙闖越想越開心。
趙闖眼珠轉了轉,似笑非笑道:“喲,這……這不是那廢了老子筋脈的那人麼?”
赤青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跪了下去,腰背依舊挺直:“屬下名赤青,趙公子可直呼我名字。今日屬下是來賠罪的,那日是屬下的錯,屬下願受趙公子責罰。”
“老子可不敢,萬一你記著仇下次再廢了老子另一隻手怎麼辦?”趙闖道。
赤青勉強露出一個笑:“屬下不敢!請趙公子責罰。”
趙闖道:“老子正缺一匹馬。”
赤青道:“趙公子喜歡什麼樣的馬?屬下馬上去馬場找。”
趙闖掃了赤青一眼:“老子瞧你正好,這腿腳也十分利索。”
赤青的臉色已經鐵青,赤玉已經忍不住,衝了出來,大聲道:“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哥?”她杏眸圓睜,瞪著趙闖。
趙闖換上了一副色#眯眯的樣子:“這馬也不急,老子剛剛想起,老子正缺一個媳婦。”說完便朝著赤玉的胸上掃了兩眼。他如今這副容貌,做著這動作,儼然又變成了那無恥的土匪。
赤玉漲紅了臉,瞪著趙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指著他道:“你……你是王爺的……你怎麼能……我,怎麼還能要媳婦?”赤玉話語斷斷續續,半天都沒有說完一句話。
“老子怎麼你了?老子又沒親你!”趙闖道,然後突然伸出手,在赤玉的胸上摸了一把,動作之快,快到赤玉來不及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