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圖用女人迷惑趙闖的‘蠢貨’端王此時正坐在客棧裏,手中執筆,寫著拜見貼。端王字如其人,狂草之中帶著一股優雅。
他身邊站著一男一女,乃是端王的貼身侍衛,男的喚作赤青,女的喚作赤玉,是一對兄妹,從小便跟在端王身邊,忠心耿耿。
暗衛來報,將那趙闖的一言一行都彙報給了端王。
當暗衛說到那土匪將端王稱為‘蠢貨’的時候,兩兄妹的臉色突然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端王,一個是為禍鄉野的土匪,誰是蠢貨,一眼便能分辨。偏偏端王殿下毫不在意,手下的動作並沒有停。
“王爺,我們為何不直接攻進幽州城去?”
赤玉問道。
端王心情似乎十分好,也有了與他們說話的心思:“土匪蠻子,雖是烏合之眾,但是也是不要命的,真要打起來,朝廷會勝,但是也叫秦王那逆賊坐收了漁翁之利。”
“那殿下,您真的要去見那土匪嗎?”赤玉好奇問道。
端王突然笑了,笑得高深莫測:“那土匪自然會來見本王。”
趙闖確實很想見端王,他更想送端王去見閻王。當端王的拜見貼送來,趙闖知道他就在城外的時候,他立即扛著兩把大刀,便要往城外走去。
趙土匪的腦海裏是空白一片的,他隻覺得一陣火在烤著自己,這火隻有砍了端王才能滅。
然後……當趙土匪走到城門口的時候,一盆水從城門上倒了下來,從他頭頂淋了下去,將他淋得透心涼。
諸葛瀧正坐在城門上,晃悠著自己白花花的腳丫子,腳上還有水,手中拿著一個盆子,盆子裏的水剛剛倒了下來。
所以,剛剛淋在他身上的水……是諸葛先生的洗腳水……
趙闖的一股火滅了,隻覺得另一股火又冒了出來,他扛著大刀,爬上了城門,便朝著那諸葛瀧砍了過去!
諸葛瀧被他砍得屁滾尿流,滾進了端王府,滾到了西院,滾到了闖王寶貝兒子的床上,趙闖看著屋子裏端坐的小家夥後,便扔了大刀,一臉委屈地走到了趙睿的身邊。
“睿娃,諸葛瀧用洗腳水潑我。”說完還要拿臉去蹭趙睿。
趙睿看著濕漉漉的趙闖,動作敏捷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後退了兩步。
被兒子嫌棄了的趙闖:“……”
趙闖死皮賴臉地想要靠近,小娃娃便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抵住了他的肚子。趙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臉受傷。
諸葛瀧見他消了氣,便從趙睿的床上爬了下來,一臉正經道:“主上,您英明神武、英俊不凡,無論如何都不要與那蠅營狗苟的小人端王計較,否則氣壞了自己的千金之軀就不好了。”
趙闖從鼻口哼出了兩股粗氣,坐直了身體,理了理衣裳,頓覺自己氣宇軒昂起來。
——
闖王府的北院,此處乃是客房,不如端王所居院子的金碧輝煌,也無下人,頗為偏僻。
幾十個姑娘坐在院子中央,圍成一個圈,互相調笑著。
“那土匪果然真如傳聞中一般,麵貌醜陋,凶神惡煞。”
“是啊,那一吼,奴家耳朵都差點聾了。”
“土匪身後那書生倒是不錯,溫文秀雅,不知道可曾婚配。”
“哎呀,還好那土匪最後抽了瘋,沒有要咱們幾姐妹,否則真是……”那女子抖了抖手帕,一臉嫌棄道,“鮮花插在牛糞上!”
“什麼牛糞啊!奴家看那土匪,倒像那豬糞狗糞!”
這句話引來此起彼伏的笑聲,那土匪儼然成了眾人無聊時逗趣的樂子了。
這些姑娘們都是衣舞坊裏數一數二的美人,若非端王的命令,是不願意來伺候這土匪的。此時被趕到這個院子裏,都有些慶幸,待離了這幽州城,出去後便繼續做著衣舞坊的台柱子,說不定哪一日便遇上貴人了,總比給土匪當小妾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