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兩方爭執(1 / 2)

俞晚晴在這闖王府住了幾日,可謂日日處在水深火熱當中。堅持不了幾日,俞晚晴便執筆給秦王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封信,信裏所述都是土匪如何如何頑劣不堪,如何如何蠻橫無理,如何如何無可救藥,招安的可能性很小,她建議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秦王開著大軍來把譚雲三州給鏟平了。

在俞晚晴寫信的時候,趙闖其實也不好過。囂張跋扈的土匪正在闖王府的西院,那高大的身軀縮成一團窩在椅子上,手裏捧著一本書,那獨眼堪堪都要閉上了。椅子的旁邊便是羅漢床,一小童盤腿坐在上麵,趙闖的腦袋橫來橫去,最後靠到了小童的肩膀上,口水流了一灘,還在小童的身上蹭著。小童終於忍無可忍,便拿出戒尺在趙闖的手上抽了一下。

趙闖猛地跳了起來,剛想大罵一頓,等看到了小家夥緊緊板著的小臉,便委屈地坐了回去,坐直了身體,一臉討好地看著小家夥。

“睿睿,今天便到這裏了吧?”土匪頭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父子倆正在進行一項最原始的人類文明的傳承—兒子在教老子識字。

趙闖目不識丁,若是其他人敢輕視他或者叫他識字,趙闖肯定拿大刀砍了,但是這是他兒子,兩天前,他兒子板著一張臉問他:爹爹,皇帝是要批奏折的,要是你當了皇帝,一個字都不認識該怎麼辦?

那時趙闖‘哈哈’大笑:不是有諸葛先生嗎?讓他讀唄!

趙闖還沒笑完,突然察覺到了氣氛的怪異。他兒子那雙眼可謂十分漂亮,但是小小年紀,看人總有種陰測測地感覺。被他兒子拿那眼神掃著,趙闖突然有些脊背發寒。

再然後,趙闖調*戲民女的時間變成了識字時間,可謂飛來橫禍,但是在兒子冷冷的眼神下,偏偏不敢多言,可謂是苦不堪言。

也因此,俞晚晴有了寫信的時間。

“兒子,這識字的事先放到後麵,不如爹給你講故事吧!”見兒子不為所動,趙闖腦子一轉,又開口道。

趙睿托著下巴,圓臉鼓鼓的,長長的睫毛抖了抖,然後道:“爹爹便講講娘親的事吧。”

趙闖麵色先是僵硬了一下,然後不知道想到什麼,又變得眉飛色舞起來,扯著嗓子道:“你娘啊,當初可是這幽州城的大美女,她啊,是一個王爺的表妹,皇親國戚呢,穿著一身長衫長褲,就像那戰場上的女英雄,英氣的狠。”

趙睿的臉當場便黑了下來,他口中所說的不就是闖王府安坐著的俞晚晴嗎?

熬啊熬,等兒子終於放下戒尺,趙闖便溜了出去,剛想去安置俞晚晴的院子裏溜達溜達,一身青衫的諸葛瀧便擋在了他的麵前,羽扇綸巾,好不礙眼。

趙闖想當作沒有看見,但是諸葛瀧作為一個人形障礙物有個好處,便是隨時移動。趙闖往左,諸葛瀧便往左,趙闖往右,諸葛瀧便往右。

“主上,您怎麼老愛攔著我的去路呢?”諸葛瀧無奈道。

趙闖:“……”

“既然遇見了,那在下就順便問一句,主上,那俞姑娘要怎麼處置?”諸葛瀧問道。

“討了做娘子,然後領著一起去打端王那狗崽子!”趙闖沒好氣道。

諸葛瀧輕輕地歎了口氣:“看來主上還是忘不了他。”

趙闖聽了他這句話,臉色頓時變了:“諸葛瀧,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忘不了那王八羔子!”

“如果不是忘不了,主上怎麼會寧肯落了秦王的圈套,也要往前衝呢?”諸葛瀧捋了捋並不存在的胡子,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秦王勢強,與朝廷分庭抗禮,闖王軍最好便是坐壁旁觀,若是卷入進去,便做了秦王的先頭部隊,讓秦王得了利,苦了闖王軍幾萬兄弟。”

趙闖瞪大了眼睛,氣呼呼地在走廊裏打著轉,最後猛地拍了一下柱子:“那就先討了媳婦,攻打端王的事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