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闖湊了過去,好奇道:“這是你讓她帶來的?是什麼東西?秦*王府的地圖?秦王的布軍圖?”
李辭:“……”
李辭假裝沒有聽到,趙闖便從他手上搶了過去,打開,然後發現是一套白色的長袍,翻來翻去,也沒其他東西了。
那套長袍被李辭拿了過去,李辭的身影突然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已經不是隻著裏衣的狼狽模樣。那身白色的長袍十分合身,襯得他寬肩窄腰,身姿挺拔,那白色也襯得他麵容如玉,頓時不隻從氣質上,連衣著上也帶著儒雅了。
李辭皺著眉看趙闖的衣著,他剛剛趴在地上,身上已經沾了泥土,看起來並不雅觀。
“應該讓她多拿一套的。”
“……現在怎麼辦?”
“先把她帶回茅屋,現在並非逃跑的好時機。”李辭道。
趙闖走上去,想著要怎麼將何聽語弄過去,李辭卻已經走到了他的前麵,一隻手將何聽語扛到了肩膀上,轉身往那茅屋走去了。
茅屋本來就小,如今添了一個人,便十分窄了。李辭將何聽語放在床上,然後用繩索將她綁住,便拿著自己做的魚竿,走到門口,才發現趙闖坐在何聽語的身邊。
李辭走了回去,拉著趙闖便往外走去。
“何聽語是人質,老子得守著她!”趙闖掙紮著想要回去。
李辭的力氣十分大,絲毫不放鬆:“存放著糧食的蘭城被圍,李殷急得焦頭爛額,就算他再在意何聽語,等到發現她不見了,也要隔好久了。”
“蘭城被圍?”趙闖瞪著李辭。
李辭深深地看了趙闖一眼,也不掩飾道:“李殷那傻子,等著我將那八座城割讓給他,卻不知衛鎮遠已經將他的老巢圍住了。”
趙闖向來頭腦簡單,看著這兩兄弟鬥智鬥勇,聽著那些所謂的計謀,他都覺得腦殼疼。
茅屋外麵二十裏遠處有一處湖泊,那湖泊天然形成,並不大,湖水清澈,可以清晰地看到裏麵的遊魚。李辭坐在樹蔭下,穩穩地扶著竿,氣定神閑。
趙闖蹲著看了一會兒,便覺得怪異。李辭在這裏釣魚,他為什麼要蹲在這裏?腳上甚至連螞蟻都沒得踩!還不如留在茅屋中看著美人!
趙闖剛想走,一隻魚便朝著他扔了過來,趙闖下意識地接住了,又聽李辭道:“將魚用樹葉裝起來,不要死了。死了便不好吃了。”
趙闖這一天一夜,吃的都是野果,打個嗝都冒酸味。這對於愛吃肉的趙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折磨。聽李辭一說,手裏的魚頓時變成了噴噴香的魚肉。他連忙摘了一些大些的葉子,將那葉子圍成一個籃子,裝了水,將魚放了進去。然後便趴到湖邊的岩石上,撐著下巴,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一直盯著那魚竿的末端,嘴裏下意識地吞咽著口水。
專心釣魚的李辭忍不住勾起了唇。陽光溫暖,清風拂麵,風光正好。
一個時辰過去,那葉子做成的籃子裏已經裝滿了魚,趙闖將那籃子捧在懷裏,格外的幸福。鑒於昨日烤雞的事情,趙闖決定今天自己親自下廚,而李辭則負責殺魚。
趙闖將那些切成一塊一塊的魚用竹子插上,便認真地烤了起來。他一邊烤一邊流口水,等到烤好了兩塊,便迫不及待地往嘴裏塞著。
李辭從他手裏搶了一塊來,輕歎了一聲道:“慢點,小心魚刺。”
趙闖嘴巴都變了形,那魚刺確實多,便一口吐了出來,吃得小心了些。這肉也算是烤熟了而已,確實沒什麼味道。但是對於一天沒有沾肉味的趙闖來說,簡直如同人間美味。
李辭將那一塊放在葉子上,將那些魚刺都小心翼翼地挑了出來,等隻剩下肉的時候,便將那一塊遞了過去:“吃這個吧,已經沒有刺了。”
趙闖嘴巴大張著,嘴邊都是肉屑,聽了李辭的話,然後看著他手裏捧著的魚肉,喉嚨像被什麼東西掐住了一般,眼珠都快瞪了出來,惡狠狠地瞪著那塊魚肉,片刻後才道:“李辭,你想……對老子做什麼?”
趙闖就像一隻炸毛的小獸,仿佛隻要他說什麼,他就會跑上來,揍他一頓。李辭頓了一下,淡淡道:“你負責做魚,我負責剔魚刺,有什麼不對的嗎?”
“哦,也對。”趙闖道,然後接過了李辭手中的魚。
李辭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趙闖站起身,拿著那魚便往茅屋走去。
“你去做什麼?”
“何聽語應該醒了吧,她還沒吃東西。”趙闖道。
李辭的笑凝固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