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站了起來,拿起桌子上麵的文件夾,頭也不回的離開的會議室,許助理趕緊彎腰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手機,喊了一聲,“散會。”
便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
“我有事出去,這件事情你看著辦吧!”時念拐到辦公室,將文件放在了桌子上後,從衣架上拿了外套,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站在辦公室裏發呆的許助理,怎麼也想不明白,時念這是怎麼了?
一大清早的,就讓財務撥了一千二百萬也就算了,這麼重要的緊急會議,他說走就走。
除了紀優璿,估計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讓他這般走火入魔。
下到地下停車場,時念快速的啟動車,隨便播出了一個號碼,“去找夫人,把位置給我!”
簡短的話,讓對方先是一愣,而後快速的行動,將定位到的位置,發給了時念。
“墓地?”
薄唇輕啟,淡淡的話語從口中飄出,時念的眉頭緊鎖了一下,加快了油門。
跪在堅硬而溫涼的晶石板上,紀優璿將手中的花,放在了墓碑前。
眼角處,不斷溢出晶瑩的眼淚。
很快,便流遍了全臉。
“我恨他,恨他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明知道你們的死和他有關,我還是不願和他為敵。”
“爸媽,我該怎麼辦?”
跪在墓前的紀優璿,一聲聲的痛哭,響徹在半空,空氣中彌漫的悲傷因子,逐漸的擴散開來。
肩膀上的微微顫抖,讓紀優璿看起來,很是壓抑,內心深處的悲傷,無法言說。
時念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在離紀優璿不遠處的一顆樹旁停住了腳步。
映入眼簾的背影,是那般的無助,他很想將她攬入懷中。
可,她有多久沒和爸媽單獨相處了。
他不敢去打擾她,便站在樹旁靜靜的等待著。
突然,一聲響徹雲霄的哭聲,在耳邊炸開,跪在墓前紀優璿,仰頭大哭著,聲音極具悲傷。
時念下意識的便想走過去。
卻被突如其來的怒吼,逼得生生停住了腳步,“時念,我恨你!”
撕心裂肺的聲音,夾雜著哭聲,聽上去,很是惹人心疼。
時念茫然的站在了原地,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紙合約而已,又怎麼能拴得住我的心!”
“我又不是你的妻,憑什麼給你生孩子!”
若不是確定紀優璿沒有回頭看,時念都以為,她是看著自己,在歇斯底裏的怒吼。
茫然的眨了眨眼眸,深邃而幽深有神的目光,突然便黯淡了下去,半晌,才後知後覺的抬起手,死死的抓住了身旁的樹幹。
原來,她一直在恨自己。
他明知道她不是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身邊,卻一直在自欺欺人,今天,終於聽到她親口說了出來。
才發現,真相竟是這般。
讓人遍體鱗傷。
時念扶著樹幹,跌跌撞撞的轉過身去,壓抑著自己就要爆發的怒火,耳邊充斥的,全是紀優璿剛剛的聲音。
“我放手可好。”
薄唇似啟非啟,話語氣若遊絲,神情呆滯的站在樹旁,眼眸卻不知道停在了那裏。
從嘴裏流出的話語,平淡無常,卻沒人知道,這是怎樣的絕望,怎樣的痛入骨髓。
就好像,這個地方,隨時都會遇到可怕的事情一般,時念跌跌撞撞的逃離了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