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以為,那種愛已經刻入了骨髓裏,就像她的一樣……
人人都說她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但現在,蕭瑜不是麵不改色,而是快要崩了。或許對於景致來說,此刻的她就是她的泰山,隻是,她這座山始終不能當做一個依靠,尤其在這樣的事情麵前,她的主張隻有一個——哭是沒有用的,回憶也是沒有用的,要麼把那混球找出來,逼婚。要麼,堅強點,大不了帶球跑,咱們年少青春,還怕不能給孩子找個愛他的爹嗎!
蕭瑜壓著想騸了那混球的心,打斷景致還想繼續說下去的幸福回憶,認真地看著她說,“景致,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
她才十八啊,花一樣美好的年紀,卻要背負這些。
蕭瑜不忍。
“找他說清楚。”蕭瑜閉了閉眼睛,有些不敢想象的歎了口氣,再次睜開眼睛時,那騰亮的眸子照的人拂不開眼。璀璨的光輝從眼底劃過,她伸手撫著景致還未隆起的小腹,又堅定說了一遍,“找你孩子的父親說清楚,問問他還要不要了,如果不要……”
“不要!”景致以為蕭瑜想要讓她把孩子打了,那眼睛頓時就瞪圓了,一下子推開了她護著孩子的手,像是母雞護小雞那樣,捂著自己的小腹,戒備著。
蕭瑜揉著酸疼的太陽穴,隻覺那兒突突跳個不停。
有些傷腦筋的看著現在腦子快不夠用的景致,無奈的撇了下嘴角,聲音有些低落的說:“小姐,我是讓你和這小家夥的父親談談,不要咱們就掉頭走,換人當爹。我又沒讓你把他給墮了,那麼殘忍的事兒你幹得出來,我可說不出口!”
她剛剛可算是被產房裏那位初為人母之人淒厲的叫聲給嚇著了,到現在,還覺得心有餘悸。聽蘇幕遮的意思,將近這種超過三個月的孩子,要流掉就屬於引產了,和身孩子差不多,那還不如生下來呢!
“瑜,我不要告訴他,我不讓他知道!”他要負起一個家的責任,已經別無選擇了,如果這時候她再給他添個麻煩,不止是他,估計她的父母、爺爺奶奶都會把他視作肉中刺,想盡辦法的要把他拔除,至於這孩子,大概也留不住了。
“為什麼,和著你別和我說,你還要學三流電視劇裏的女主,自己躲外頭,把這孩子生下來,然後自己養大!我可告訴你,這對孩子以後的成長是極為不負責任的,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他們的生命裏必須有個父親的存在!”
蕭瑜一字一句都說得極為篤定,聲音也變得有些高亢,似乎極為痛恨那種不負責任的行徑。
頓了下,她逼視著景致的眸光更深了些,眉頭微皺,不滿的情緒更濃了。但很快蕭瑜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態,趕忙收斂住眼中的鋒芒與怒焰,轉換上那副溫和的神色,又看向低垂著頭的景致,緩緩站起,“景致,我知道你很愛他,那就更要和他說清楚。你們是兄妹,但並沒有血緣關係,為什麼不能去爭取一次。什麼聯姻,什麼困難都能克服,隻要你們有勇氣,隻要他景揚敢於承擔!”